表哥道:“你是倚苍门的人。”
唐观道:“请不要到处宣扬。”
表哥道:“我不会拿云槿的性命开玩笑。”
唐观沉默。
表哥道:“今天是我的错。”
“这话应该留着对陛下说。”唐观似笑非笑道,“你知道,陛下八岁时曾中过毒,连续半月高烧不退,虽然有幸被救了回来,但身体和心智多少会有些受损。我和你的职责是一样的,谁都不希望陛下遇到危险。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太后对你说了什么。陛下就像我的弟弟,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善待陛下,能动口尽量不要动手。”
表哥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他。”
唐观道:“但你今天打了他。”
表哥道:“他说他讨厌我。”
唐观嗤笑道:“活该。”
这次换作表哥沉默。
唐观又道:“陛下从小是在吃喝玩乐中长大的,连太后都不曾逼迫他执政,你现在这么压制着他,他能喜欢你才怪。”
表哥道:“我只是想让他成才。”
唐观道:“陛下是否需要成才,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表哥又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明白了。”
唐观道:“你进去陪他吧,我先走了。”
表哥道:“好。”
云槿正沉浸在表哥可能以后都不会逼迫自己看奏折的喜悦和唐观走了表哥可能又要家暴他的恐惧的矛盾之中,就看到门缝里苍青色的衣袂一晃而过,来不及后退,门就开了。
门框磕在他的鼻梁上,虽然不重,但也一阵酸痛。
云槿一屁股摔坐到地上,坐在伤口上,差点嚎叫出来,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
表哥本以为自己动作这么慢,云槿至少能躲开,哪知他竟会被撞个正着,心疼地蹲下身道:“怎么,撞到鼻子了?疼不疼?”
云槿想要控诉,但上下两处的痛觉无时不刻提醒着表哥先前的暴行,只得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躲开他伸向自己的手。
表哥的眼睛几不可见地黯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无视云槿抗拒的手,将他打横抱起,带回床边。
云槿躺到床上,滚了一圈,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谁知表哥二话不说就跟上床,扯下被子,捏他鼻子。
“嗷嗷嗷嗷嗷——”谋杀啊!小皇帝惨叫出声。
“幸好,没伤着骨头。”表哥淡淡地道。
骨头断了那也是你害的啊!
“怎么这么蠢,门都躲不开。”表哥又道。
撞了人还强词夺理!云槿哽咽着喊道:“小罐子……”
表哥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再喊其他男人的名字,我可要生气了。”
你本来就在生气了!
小皇帝用手捂住脸,从缝隙里瞪着表哥。
“乖,睡一会儿吧。”表哥拉开云槿的手,俯下身轻轻地亲吻他湿漉漉的眼睛。
“那……”云槿不适应地躲了下,揉揉眼睛,咽了口唾沫,“那你给我讲故事。”
“……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