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略微知道一些常识,明礼现在这种情况,既有可能被冲击波震伤,重则耳膜穿孔,吸入性窒息,甚至内脏出血。
她完全不懂这种伤的急救方法,简意攥紧拳头堵住自己的嘴巴,压抑地哭。
好在明礼身上的通讯设备没有完全坏,许副队很快找到他们。直升飞机带着他们离开横山直接停在了那家贵族式医院的楼顶。
简意吊了一天的心这才终于往下落了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第二天下午,简意醒来,入眼是明礼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她阖上眼再次睁开。
“简意。”明礼握着她的手,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嗓音哑到吓人,“你醒了?”
简意转着眼珠在房间扫了一圈,顾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端着一杯水在喝。
“哥。”简意瞧着顾哲,扁了下嘴巴。
顾哲看过来。
“顾哲。”简意又叫了声。
顾哲端着水杯,坐着没动,语调散漫:“怎么了?”
简意问:“我怎么了?”
顾哲把水杯放在桌上,端了下身体。
“你一觉睡到现在。”明礼一只大手握着她一只小手,再抬起另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摸她的脸,“医生已经检查过,所幸没有大碍。”
简意别了下脑袋,一脸茫然:“顾哲,他是谁?”
“救你的警察。”顾哲挑了挑眉尖,“你被绑架差点儿死掉,这个警察叔叔舍己救了你。”
简意看着明礼,明礼同样看着她。
“简意?”明礼试探着叫了声。
“谢谢你救了我。”简意一脸诚恳,眼睛里都是陌生。
“简意,我是明礼,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明礼想吼,又不敢大声。
“你别碰我。”简意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扭脸向床里侧。
明礼鼓着眼睛瞪着她足足有三分钟,回头问顾哲:“她怎么了?”
“她醒了。”顾哲淡淡地说。
“我去叫医生。”明礼嚯地一声站起来,大步往门外冲。
顾哲朝着他喊了声:“警察叔叔再见。”
六个字里拐了八个弯,比唱歌还像唱歌。
明礼摔门出去。
简意转过脸,一脸平静地看着顾哲。
顾哲端起水杯喝了口,瞥了她一眼:“病房没有监控,没有窃听。”
简意瞬即坐起来:“我要喝水。”
顾哲:“自己倒。”
简意看着他:“我是病人!”
“失忆的病人吗?”顾哲嗤了声。
医院里突然一声狮吼,地震一样。
“傻逼。”顾哲放下水杯,又说了声,“傻逼。”
简意抽了抽嘴角。
顾哲又道:“一般我不说脏话,他是个例外。”
“我也是。”简意绷不住,笑出声。
简意笑过,小手抓着被角捏了捏,问:“他受伤严重吗?没事吧?”
“有事还能吼那么大声?”顾哲轻描淡写,“皮外伤,没有伤及内脏。你要觉得不过瘾,等他伤好了,我再把他揍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