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烈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表情诚挚地说:
“弥赛亚,你我都是军人,只要土地受到侵犯的时候,就必须战斗。如果你不想要战斗的话,现在脱下军装还来得及,但是你接受了军人的身份,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要你一天是军人,你就要履行一天军人的义务。”
“让我想想吧……”
弥赛亚底气不足地说。
“也好。”
嘉烈松了口气,随即恼火起来:他们可并没有对弥赛亚做出任何过分的要求,果然是青春期叛逆的原因吗?
青春期孩子对成人的误解,是及其可笑又危险的,说不定弥赛亚因为一时叛逆,而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这是让嘉烈担心的第一点,第二点就是弥赛亚,以及比弥赛亚成型时间早一点的‘夏娃’和马蒂克在根本上是相克的,都是利用宇宙的漏洞而生的物种,如果弥赛亚不去对付马蒂克,‘夏娃’力量不够,是对抗不了马蒂克的。
也就是说,弥赛亚是在反抗自己成为终极武器的宿命。
要恩威并施才行。他心想。
“我小时候和你一样,弥赛亚。”他要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如果你不想回去,能不能在这里听一个老头子的唠叨呢?我们就在这里一边赏雪一边聊天,怎样?”
他注意着不让自己脸上露出一点不高兴的表情。
“怎样?”弥赛亚不满地问。
嘉烈便抿嘴笑了:“我是被迪亚大人收养的孩子,想必你也知道吧?”
“唔……知道一点。”
雅赫维对弥赛亚说过这件事。
“我像你这个年纪,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人生,也没有时间思考是不是被洗了脑。”嘉烈停顿一下,继续说:“那时候我们的头脑是很单纯的:不去打仗,迟早活不成,不去勾心斗角,也会被人斗,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后退的机会……”
“听起来足够悲哀,也够可怜。”弥赛亚鄙夷地说:“我觉得你比其他人更应该被消灭。”
“恩……有许多人保持着和你一样的想法,都认为我该死。可我还是活下来了。”嘉烈打断了他的话,说:“当然我是不希望你也落到不战就死的境地的。但是呢……神圣自由工会军的存在方式就是不停地侵蚀,不停地占领,如果我们不战,真的是不战就死。他们的行事作风,我想你也看到过。”
“是的……”
弥赛亚想了片刻,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所以我不对你说别的话。”
“但是你让我去送死,你这和神圣自由工会军有什么两样?”弥赛亚愤懑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