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怎么行呢?不行的。
所以,“太难看了,她不喜欢,要学会伪装。”
他手抚上少年的脸,很快,那张原本看起来极为丑陋的脸变得正常起来,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少年般,不再露出任何异样,即便他清晰的感觉到心底汹涌翻腾的恶念。
变得正常的少年和身边那群看不清脸的人云雾一般消散在了大厅里,房子又恢复了老模样。
冰冷,空寂,这才是老宅最该有的模样,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谢谭抬脚往二楼走,作为当年谢家与谭家强强联合联姻下的产物,他从出生开始,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背负着既定的命运。
对于那两个给了他血脉的人而言,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代表两家合作的人形标志,对一个标志,即便他是活的,谁又会愿意费多少心呢?
尤其是他从小就不讨喜。
一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大宅,一对失格的父母,充满利益交换与纠葛的家庭,就是谢谭的童年了。
他在这个老宅里看过在厨房和情人嬉戏打情骂俏的母亲,也见过带着情人回家上演儿童不宜的父亲,两个人大概是觉得他年纪小,当着他的面演尽了人间丑恶。
那时他年纪还小,以为这些就是他生命中所有的丑陋了,但在这两人有了其他孩子之后,他才明白,恶心的原生家庭给他的磨炼才刚刚开始。
来自父亲那边想要争夺他一切的恶毒私生子,炫耀母亲疼爱的私生女,抢走他父母疼爱、玩具乃至房间等等许多东西的人就这样一个个出现了,生活彻底被乌烟瘴气笼罩。
谢谭已经不太记得小时候他那些想法与情绪了,只记得那个家好像永远都是灰蒙蒙的,所有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黑雾,虽然看不清脸,但不妨碍他知道他们令人恶心。
他走到二楼拐角,在那个仿古花瓶前站定,那些人试图压迫他改变他禁锢他,自然会招来他的反弹,毕竟他从来不是听天由命的性子。
年纪太小的时候或许还没有反抗能力,但等他大了,知道自己手中掌握着何种筹码之后,再看他们时,他清楚的看到了每个人头上的标价和软肋。
在这个家里,钱是能解决一切的,钱也是所有人的渴望与软肋。
二楼拐角花瓶所在的这个位置,大概是他第一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