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俨然是人精,白雅虽瞧着乖巧,却是个有主意的。只要不碍着她的大业,她乐得知而不破,甚至为她的聪慧心感欣喜。
白雅乖巧应声,底下在挪步脑袋却在飞快运转,以往沐浴都是婆子伺候,今儿却亲自动手,这毒汤究竟什么来头?
门外守着两人,郭尉近日不见踪影,她没有武功,自然察觉不到暗中有没有人护着自己。谭瑞说,那些藏匿在桃花村的江湖人士主要集中的村口和门外树梢,若无人掩护的情况下她把人打晕,脱身的几率十分渺茫。
然而,毒汤碰不得,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惜命得紧。
在花娘的监管下,她的手已伸向里衣。白雅放缓呼吸,暗中捏了把拳头,余光瞥见不远处放着一炳木勺,心中有了大概。
“花娘,那是何物?”
趁花娘低头的一瞬,她飞快转身,双手握着木勺,正准备敲下去的时候,竟看到对方径自倒下,花娘即将碰地之时,突然冒出一双修长的大手。
白雅错愕地看向手的主人,琉璃大眼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瞳中。
“谭……公子?”白雅一脸惊愕,未免麻烦,她唤的是公子。
“白小姐英勇。”谭瑞看着白雅手中的木勺,眼中泛着笑意,只是不知怎的,笑着笑着耳尖、脖子竟开始冒红。
“谭公子谬赞。”白雅低头不紧不慢地整理里衣,把不小心露出来的粉红肚兜挡住。
古人保守,其实这种程度在现代连吊带都不如。
况且,白雅扫了眼自己的小身板,一脸郁闷,十二岁的年纪,似乎没什么身材可言,她以往的玲珑有致就这么飞了。
跨过倒在地上被点了昏穴的花娘,白雅转身走向木桶。
谭瑞一个箭步,握住她刚探出的手腕。
“有毒!”里衣薄如蝉翼,他似乎能感觉手指上跳动的脉搏,微弱而滚烫。
“谢谢。”白雅礼貌微笑,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对方的手,轻声问:“只是不知是何毒。”鼻子耸了耸,味道浓郁,只惜她虽出身医药世家却不是医生。
“西蛮红石散,能通过皮肤渗入血液,或经……亲密之举让人产生依赖,是损人意志的毒物。”其实是让与之交欢之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