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是午时,您睡了一宿一早,奴婢见您睡得香甜便没扰您,倒是世子等您用膳都等一个早上了!”玉蔻素来大咧,言语不似玉竹小心,反而多了几分姐妹的亲昵。
白雅翻身坐起:“怎么不让他先用?”
“世子说有事与您商议,等等无妨。”只是没想到一等就等了一个早上。
白雅心里乱糟糟的,盥洗后随意装扮一番,道:“去青兰苑。”
然而,许是两人都不爱说话,又或是谨遵食不言之礼,一顿饭下来,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互相夹菜,平平淡淡就过去了。
玉蔻收拾完桌子重新沏了一壶茶,极有眼色地退下。
白雅稍显无聊地打量着屋子,布局与她的房间无异,只是桌子比她的要整齐,只放了一本书。打量完屋子,她便开始打量眼前的人。
白谦容貌俊美,不输段祺瑞。然而,段祺瑞棱角分明中带着一股逼人的锋芒,而他更像一块上好的美玉,精致得恰到好处,举手投足光华尽敛。
白谦是原主的胞兄,既然她接受了原主的身体,理应一同接受,说来还是她占了便宜。
白雅心道迟早都要面对的,轻叹了一口气,道:“哥哥的伤好些了吗?”
白谦看着险些将脸埋进茶杯里的人,眼帘轻掀:“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拨弄着手中的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没想到对方比她还沉默寡言。为免尴尬,她只得佯装唠家常,顺便探探他的态度。
情感上,她活得像镜子,别人如何待她,便如何待别人。
“五天前。”五天前?也就是说刚回来就快马加鞭到平央城找自己?只是他如何得知自己在平央城而非南庄?
白雅想到了武功高强的郭尉,她早就对他的来历表示怀疑。萧惠仪可舍不得将武功高强的护卫拨给她。
如此说来,白谦待原主也是情真意切,只惜原主似乎不知道,而郭尉也是她离开卫国公府之后才跟在身边的。
想来想去,似乎原主的好处都被她占了去,是以心绪又乱了几分。
其实原主在被割腕的时候是有意识的,那碗被下了药的汤,她只喝了几口,但她放弃了挣扎与求救。
许是心灰意冷,许是知道求救无果……
白谦打量着径自沉思的人,发现对方似在紧张又似在神游,她双手隐隐发力,心跳却一如既,呼吸也不显急促。
她成长得极好,花一样的年纪带着花瓣一般的娇嫩,最让人欣慰的是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清澈得一目了然,哪怕如今蒙上了一层薄云,依旧可窥其后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