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欣然应声,然而只收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问:“老夫人您瞧,这盒子上面刻着的可是经文?”
老夫人凑前一看,果然,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经文,字不仅清晰可辨,还泛着香气。坐在下面的人亦伸长了脖子欲看个究竟。
“莫不是大师之物?”老夫人想起白谦乃永苍天一大师弟子的传言,但碍于身份她不能将好奇与热忱流于表面。
白谦道:“上面的经文是孙儿早年为修养身心亲手刻下,刻的是《本愿经》。”
话落,姚是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夫人也难免侧目,细细打量上面的经文,对了几句果真一字不差,心里总算熨烫了些。
见白谦如此上道,白婳憋不住了,阴阳怪气道:“哥哥好生厉害,才一会儿就将祖母哄高兴了。”她自恃身份,虽觊觎白谦的厚礼,却不想堕了身份。
白湄笑了笑:“刚刚哥哥说,里面有我们的礼物,可是这些?”
白婳脾气不好,似乎记性也一般,也不知道萧惠仪怎么教养的,好端端的嫡女竟被她养成飞扬跋扈说话不带脑子的性子。
白谦看了眼目光搁在木盒上的白湄,道:“正是。”
白雅将盒子打开,原是一支点翠嵌珍珠宝石花簪和一对金镶翡翠蝴蝶耳坠,往旁边瞅了一眼,白湄手边的与自己的大致,皆缀满了宝石,只样式不同。
白婳将簪子拿在手里挑剔打量,只觉得手中的银镀金嵌宝石蝴蝶簪比不上白雅的那支,撇了撇嘴,正想开口,不妨触及老夫人严厉的目光,只得将心思暂歇。
她出身名门,母亲乃当朝郡主,上面还有个当宠的姨母,只将自己比肩公主,既是公主,便只会用最好的。白婳扫了眼白雅手中的簪子,心道在卫国公府她总有办法如愿以偿。
见白婳总算安分些,老夫人这才开始唠家常:“这几年在永苍过得可好?”听闻好些国家不把质子当人看待,老夫人细细打量,幸亏白谦没辱没卫国公世子的头衔。
“甚好。”
老夫人只当他安慰自己,语气好歹软了些:“那便好,当初将你送走实乃身不由己,我与你父亲日夜担忧,唯恐你在永苍受了委屈。好在皇恩浩荡,让我们一家团聚,须知和美才是福。”
老夫人此言不无敲打之意,虽当初她授意贤妃向皇上觐言一事做得隐秘,但不妨有走露风声的。原来她是不稀罕白谦的,哪料十几年过去了,卫国公府竟没能蹦出一个带把子的!
老夫人只以为萧惠仪在背后使了手段,她不能生,别人也生不得,弄得她如今只能守着白谦这个不称心的孙子过活。
白谦点了点头,愣是给人一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有”的感觉。
老夫人只得耐着性子道:“三日后皇上为四皇子设宴,你是定然要出席的。如今你的父亲不在京中,卫国公府的脸面全看你。文澜不似永苍,松散不得,需得好生准备,至于雅儿丫头……”老夫人稍显嫌弃:“回头我给你指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这两日便要将规矩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