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怎么没穿母亲为你准备的衣裙与首饰?”白婳扶着丫鬟的手,一脸倨傲。
白雅看了过去,看的却不是白婳而是她身边的丫鬟。凌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神色还带了点心虚。
白婳一脸不悦:“怎么?二姐瞧不上母亲为你备的衣裙,便连我这个妹妹也不屑一顾?”
白雅这才把目光转移。对方一袭烟霞色金丝绣花裙,俏生生地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垂鬟分肖髻,上面簪着几朵娇艳的海棠并插着一支金丝蝶碧玺点翠花簪,一张尚带婴儿肥的脸白里透红,与萧惠仪像极了的狭眼微扬,妆容明媚,若不是眼中的睥睨过于明显,她许会衷心道声好。
白雅道:“想来母亲是比着三妹喜好挑的衣裙,瞧着华丽了些,我姿容单薄,穿着不伦不类索性就没穿。”
白湄远远走来,发现对方也没穿自己送去的衣裙,也不恼,反而赞许道:“二妹身上的衣裙甚适宜,肤若凝脂,袅娜纤巧,瞧着比水中芙蓉还要盛三分。”
白湄所言并无夸张。芙蓉色并不罕见,好些未出阁的贵女便喜欢那种娇俏鲜嫩的颜色以衬托自己的天真无邪,只是白雅身上的芙蓉色流彩暗花绣绫裙要比寻常的芙蓉色浅,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流彩轻纱,掐腰处藏了几簇栩栩如生的绣荷,精巧又别致。
白婳看着白雅明显比自己要纤细的腰身,狠瞪了她一眼,这一瞪可不得了,两人不过一岁之差,白雅不仅身材比她好,那模样也是拔尖的。
然而此时老夫人和萧惠仪已出来,白婳知宫宴要紧,在凌嫣耳边低语几句后,再不多说半句扭头迎上去。
老夫人叮嘱了几句,便让萧惠仪领着她们出发。
白雅看了眼从人群退开垂首往里走的凌嫣,眼波微动。
皇宫戒备等级森严,若不是有诰命或品级的夫人贵女,一般小姐只能带一个随身丫鬟,白雅扶着玉竹的手上马车,里面白湄与白婳各据一边,白雅坐在了白湄身侧。
等了没一会儿,马车便咕噜咕噜地动了起来。萧惠仪在前面马车,她们姐妹三一同,随行的丫鬟与嬷嬷一同,白谦携白棋骑马走在前头。听闻要行走近半个时辰,白雅干脆闭目养神。自她回来,每日早起或给老夫人和萧惠仪请安或学规矩礼仪,再没睡过懒觉,无比怀念南庄无拘无束的日子。
“宫宴并无想象中复杂,跟着同跪同坐同吃便好。”白湄只以为白雅紧张,好心提醒。
她比白雅长两岁,已参加过几次宫宴。
宫宴严肃,目光主要在皇族或有名望的管家贵人,转不到她们这些后辈身上。
白婳讥讽道:“大姐此话轻巧,须知宫宴一言一行涉及宗族礼仪,二姐没见过世面,可不能掉以轻心,丢了我们卫国公府的脸。”
白雅睁眼,看着大方得体的白湄,再看尖酸刻薄的白婳,高低立见,竟有种两人身份错位的感觉。也不知萧惠仪是如何教养的,如此言行当真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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