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满口胡言。”钟翰羽怕是个外强中干的,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既是胡说,敢问钟公子,簪子是从何处买的?我瞧着颜色极好,也想买根把玩。”
钟韩羽一时没主意,情急之下踹了小厮一脚,慌声道“狗奴才!说!让你买簪子,簪子是哪来的!”
小厮颤着身子,汗如雨下,一脸唯诺。众人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厮忙磕头请罪,钟翰羽自诩君子,不喜欢打理钱财俗物,近日追涟漪又追得紧,他手头钱两吃紧,便买通了婆子从林艺婷的嫁妆里顺了几件出来。
林艺蕊冷笑道:“记得刚刚钟公子才说那簪子是你亲自挑选的。”
钟翰羽脸色铁青:“是我记岔了。”瞧白雅一脸笃定,验与不验结果没差,但拿原配夫人遗物赠红颜知己的名头他万万担不得。
见对方如此不要脸,贺倾晴狠掐了自己一把,那力道让白雅瞧得肉疼。
“原是钟公子记岔了,我以为钟公子不仅仅宠妾灭妻,还是那种拿元夫人遗物找快活的负心汉,我竟差点误会钟公子了,请钟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倾晴。”说着,贺倾晴扭头看向涟漪,泪眼朦胧,痛的。
“不过,作为小蕊的朋友,还请涟漪姑娘行行好,别占着艺婷姐姐的遗物,若你真喜欢别人送你发簪,我明儿让人给你送十支,喔不!二十支!若不够……若不够我也没了……”她一脸愧疚地挤出几滴眼泪,巴巴地看着“遗世独立”的涟漪,猫眼看得涟漪心口微颤,被刺激的。
什么叫她喜欢别人送她发簪?这人怎么说话的?涟漪脸色涨红,头上的发簪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
取了就等于承认这支玉兰簪是林艺婷的遗物,还极有可能被贺倾晴强赠簪,担了个爱慕虚荣的名头。不取,旁人议论纷纷,她实在没钟翰羽那个脸皮!
想她一个万人追捧的花魁,竟沦落到与一个死人争物!涟漪一气之下,把簪子丢在地上,转身进了另一艘花船。
被单独留下成为众矢之的的钟翰羽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想追上去却被人群围堵,钟翰羽推倒挡道之人,恼怒道:“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来人,把他们轰走!”
“轰走?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钟公子莫不是将脚下的这片皇土当自己的了,竟不允旁人占据!”对某些人,白雅埋起刀来毫不手软。
“小丫头片子!我何曾说过……”钟翰羽惊觉自己险些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