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门口的清月只以为他不喜,忙道:“世子,这是小姐差人送来的洋芋,说让您试一试。”
如轩苑与雅馨苑越发亲近,吃食共享是常有的。
白谦看着瓷碗里仍带热气的食物,那股香糯甜腻越发扑鼻。尝之,比红薯要糯,比芋头要甜,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她何时来的?”竟早就猜到了白雅会来寻他。
清月回道:“下午过来的,只是看您不在,很快就走了。”
白谦看了眼天色,从书架挑了两本书出门。
烛光下,白雅捧着一本杂书,边读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敞开的窗户凉风习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玉竹忙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白谦。
白雅披着蜜合色的外衣,烛火下绸光流转,衬得五官愈显柔和,娇肤似水光滑。
“怎么来了?”白雅吸了吸鼻子,起身问道。
白谦将书递给她。
白雅瞧了,一本是游记,一本是曲谱,惊疑:“曲谱?”
“乃早年一琴师亲撰,曲调尚可,清月的琴勉强入耳。”
白雅笑着点头,她的琴才学了一年不到,在清斋书院是吊车尾的存在,确实该好好“补课”。清月虽是丫鬟,但她不看重那虚伪的一套,想来白谦也了解。
白雅瞧着手边的书,没发现字帖,心一喜。
“字帖我明日给你。”
喜不过三秒。
白雅无奈默许,径自拨弄着架子上的葱苗,过了一会儿,一脸好玩地把手凑到白谦鼻下,问:“哥哥闻一闻这是什么味儿?”
白谦捏住她软绵绵的手指,目光微凝:“葱。”
知道他不吃葱蒜,白雅也就不折磨他了,赶紧把手收回。
“这可是水养的葱苗,哥哥闻着有没有觉得与平常的不一样?”
白谦嫌弃道:“一样难闻。”目光扫视架子上白色的矮圆花瓶,里面放着的果然不是污泥,而是清水。
黑眸沉沉。
“它们依水而生?”
“也不全靠水,我让玉蔻兑了肥水进去。
“需长多久?”
白雅疑惑摇头,似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些无关紧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