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夏去秋至,听着鲜活的笑声,白雅只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贺倾晴长腿后勾,把毽子踢向白雅,白雅轻巧抬脚,传了回去。贺倾晴方向一拐,毽子转投林艺蕊,林艺蕊一个健步,纤腰下弯,毽子又还了给贺倾晴。
“不踢了不踢了!你们两合伙欺负我!”毽子落地,贺倾晴大倒苦水。
林艺蕊擦着额间的汗,上气不接下气:“不欺负你欺负谁?都踢半个时辰了,再不落地,我这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林艺蕊没有如她继母所愿嫁给钟翰羽。几个月前,钟家因贪赃枉法被抄,满门下狱择日发配边疆,林父耳根子再软也不可能送女儿白白去死。只是不久,阳安城多了林家二小姐克夫的传言。幸好林艺蕊本人不怎么在意,道反而落了清净。
“你累了直接喊停不就成了吗?非得拿我做筛子!”
“可不能喊停,谁让你拿白狐皮做注?”用白狐皮做冬日的手套,再适宜不过。
贺倾晴恍悟,恍若被辜负的小娘子:“好啊!原来你们想要我那白狐皮!”她就说,这两人怎么如此默契,一直将毽子传给她。
白雅笑得无辜:“我的赌注是香膏,就算我赢了,若你们向我讨要,我也不会私藏,铁定是要给你们的。小蕊的赌注是端砚,那文绉绉的东西,我房里还供着两块,再多也只是占地方,犯不着为这个踢得你死我活的。”
林艺蕊笑了笑:“小雅所言乃我所想。”
贺倾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有多蠢才会拿兄长亲猎的白狐皮做赌注?这两人本就是狐狸,怎会不爱惜她们的皮毛?
“狐狸皮配狐狸,本小姐赏你们又何妨。”有一个酷爱狩猎的兄长,她家里的毛皮多着呢。
白雅和林艺蕊笑着让各自的丫鬟收下。趁贺倾晴不注意,两人极为默契地互看了眼,心道这人总算恢复正常了。原本乐观的人突然多愁善感,着实让人别扭。
前几日,贺倾晴一脸娇羞地跟她们说贺夫人给她相了一户人家,不料昨日那公子避开父母登门造访,道心有所属,不忍辜负。贺倾晴气不过找他当面理论,那公子拐弯抹角说贺倾晴粗俗无礼,比不得他心头的白月光,贺倾晴当下把人撵了出去。
然而,气是出了,想来心里的疙瘩仍在,笑得少了,饭也用少了,便连衣物的风格也大变。两人真怕她违背本心,朝淑女方向一去不复返。
“玉蔻,将你们的冰镇雪梨给我上一份!”贺倾晴一边擦汗一边朝亭子走去。
玉蔻笑着端了三碗梨汤来,贺倾晴刚触手,神色不悦:“怎么是热的?可是雅馨苑的冰块不足?”
玉蔻笑道:“雅馨苑的冰块足着呢,只是天气刚转凉,小姐们又才出完热汗,一冷一热易伤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