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不虞:“我自认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你因何不愿?莫非是看不上皇子妃的身份?”
众人心疑,看不上皇子妃的身份那就只有太子妃和皇后了,不是说永苍二皇子与白大人交好吗?还有这样坑兄弟亲妹的?
朝臣心里纠结,就怕白雅不懂事,说话没个轻重丢了国脸。可惜卫国公不在,不然许还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
白雅的头脑飞快转动,赫连煊的话处处带坑,坑的还是白谦,她得小心应对。
“谢二皇子厚爱,白雅之所以不愿,原因有三。其一,我虽艳羡永苍风光,却思想狭隘,若非大恩,不愿背井离乡。其二,兄长得皇上宠信,已是朝臣,若我在永苍,自然不能像儿时那般与我涂鸦传信。两国路途甚远,等同兄妹情断。白雅懦弱,再难忍分离痛楚。其三,殿下俊美不凡,永苍美人无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雅芦苇之姿,不喜风花雪月,难以高攀。”
白雅此言,动之以情,顺道给白谦洗白。她自贬至此了,若赫连煊执意纠缠,既失风度亦显居心不良。
赫连煊半晌不语,倏然笑道:“看来是我欠考虑。只是这几年白谦寄给你的玩物大多是我亲自挑选的,他那榆木脑袋,不懂女子喜好,为着这份贴心的情谊,你可要再考虑考虑?”
白雅莫名,她什么时候收到玩物了?还是赫连煊亲自挑选的。她看向白谦,然而白谦也只看着她,不语。
“怎么,白二小姐还想不承认?”身上的吊儿郎当骤敛,桃花目暗含威严。
萧庆昱敛眉,倒是他低估赫连煊了。
不语等同于自由发挥,白雅突然想起早年白婳的挑衅,随心一动:“白雅这几年并未收到来自永苍的玩物,更遑论与二皇子的情谊,还请二皇子明示。”
若她不曾收到物件,那么她与白谦的通信便是单方面的,如此对白谦反而有利。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下,众人为这白二小姐捏了一把汗,白谦轻抚酒杯,眼底绪这一抹精光与难得的纵容。
“你没收到?若你没收到何以赠朋友?她头上的石榴朱钗便是我亲自挑选的!”赫连煊指着白婳,十分不悦。指着的人,正是白婳。
白婳头上戴着七彩玛瑙做的石榴朱钗,精巧绝艳,刚刚还得了姐妹无数赞赏。
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的,想起卫国公府的现状,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人家白二小姐不识趣,而是好端端的东西被截胡了,这才生了误会。以近日的流言,众人脑补得异常激动。
白婳见众人的目光突然聚集在自己身上,十分自得,暗自抬头挺胸。“白三小姐这石榴朱钗当真漂亮,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刚听了小道消息的小姐言不由衷夸道。
白婳得意道:“此乃我舅舅安王亲赐,仅此一根。”实际上那发钗确实是她截胡来的,只是她首饰发钗极多,早已记不清哪里来的了,今儿只是觉得合适好看又别致,遂选了它。
“还是安王有本事。”那贵女掩嘴轻笑,眼中是难掩的轻蔑。白婳被嘲得一脸莫名,刚刚得知情况的萧惠仪咳嗽了声,看着白婳头上的朱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