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闯的祸与卫国公府与安王府无关。”白婳反驳。
“无关?”白湄嗤笑:“若你不是卫国公府的小姐,此时早该身首异处!你因为三皇子弄死了南宫嫣然,别人看着便是卫国公与南宫太傅不和,安王不满三皇子另择高枝,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是你能承担的?”
“我……我没想那么多,且你区区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训斥我?”白婳被训斥得面红耳赤。
“若非同出卫国公府,谁乐意和榆木脑袋绑在一块?平白被污了名声!要争,你便光明正大去争,而不是做下这些阴私事,没了父亲与祖父的风骨!”
白雅看着一训一受的两人,累得话都不想多说一句。说实话今日白婳的举动确实让她心寒,她险些忘了昔日白婳是如何让丫鬟给自己割腕的,白婳本身就被人养歪了,而白湄所言,理智得让她心悸。
身处世家,注定斗争不断,后院与其说是栖息之所还不如说是牢笼,要活得有尊严,手段便要足够高明,何其可悲。
白雅又打了一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松木香袭来,侵染着她湿冷的肌肤,十分好闻。白雅一边想着白谦刚刚的神色,一边昏昏欲睡。
马车咕噜噜作响,路边的石子扬起又落下,听着竟有几分欢快。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白雅摸着额头,很好,没有发烧,然后穿好鞋袜下床,刚抬头就透过大敞的木窗看到立在院子角落的白谦,侧脸肃穆,似孤寂又似苍凉。
白雅想起恢复意识的那一瞬,背上、胸口的力道温暖有力,昔日云淡风轻的眼眸似酿了风驰电掣,很是骇人。若这样的情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宛若豁然开朗,夕阳灿烂而炫目,穿透了被她强行立起的屏障。她迫不及待跑了出去。
在白雅推门的一瞬,白谦早有所感,只是他没有转身,直到那双柔软纤细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腹,白谦眉宇微耸,敛眉一言不发。
“哥……对不起。”
是她钻牛角尖了,她不会单纯地以为白谦一开始对自己的好是没有目的的,但是,不管经历过什么,现在他待自己是真心的,不管他是不是原本的白谦,他待她的兄妹之情假不了。
白雅径自忏悔,她光顾着道歉,却忘了,这里不是现代,面前的也不是白辰,她们的举止本身就是僭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