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鸳鸯绣花鞋被他拎在手里尤显精巧,众人或诧异或打量,思忖着白湄在白谦心中的分量。
白谦可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竟肯屈身捡鞋子,还是众目睽睽。
白婳气得险些把帕子撕成两半,心里恶狠狠道:白湄这个贱人,果然和白雅一样讨厌!
白谦高升乃卫国公府莫大的荣耀,但白婳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管她怎么取巧讨好,白谦压根就看不到她这个妹妹的好!
看着从轿帘伸向自己的绣花鞋,白雅状似从容地接过,心里想的却是白湄安分守己了十几年,没想到人生的第一件糗事竟是她做下的。
这锅她甩得十分心虚,尤其顶着新郎越显炽热的目光。
走在前头的薛凌浩频频回望,姚是自矜的俊脸此时也忍不住带了几分流于表面的喜悦与急切,显然还不知道新娘子已经“换”人。
轿子颠簸,嫁妆延绵数里,当白雅走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仍有嫁妆在卫国公府刚刚启程,红妆一路,让不少人看红了眼。
白湄虽是庶女,身价却不低。红妆数里,送出去的嫁妆与世家嫡女的相比一点儿也不逊色,现还有工部尚书白谦护着。
卫国公府所为已超出众人对庶女的认知,倒让白湄作为新妇的日子好过不只一点。
——
郊外风云岭,竹林深处,木屋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陡然降落。
萧瑾琮嗤笑:“看来卫国公府大小姐,不过如此。”
白棋并未言语,哪怕只身一人也毫不胆怯。
木门大敞,里面的一床一桌三人一目了然。
萧瑾琮眼尾一扫,原本立于他身侧的秦让欺身上前,白棋尤为淡定地侧身。
对方招招致命,白棋险险侧让,显然不欲迎战。诡异的是不管秦让怎么逼近,白棋总能恰好错开,看似在躲避,实则步步紧逼,眨眼就移到了萧瑾琮一米之距。
后面的秦让不依不挠,终于,白棋出手了,直取坐着的萧瑾琮。
“秦让。”萧瑾琮冷冷开口。
身后长剑骤收,白棋的剑却稳稳地落在了萧瑾琮脖子上。
“殿下!”秦让焦急开口,萧瑾琮右手轻抬,皮笑肉不笑:“白护卫这剑怕使错了地方,别说是你,就连你的主子怕也下不得手。”
白棋右腕轻抬,高昂的脖子被浅浅地划了一道细痕,鲜血缓缓溢出,萧瑾琮脸色突变,秦让才收起的长剑再次凌厉出鞘,直指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