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色尤为难看,好端端的回门宴,竟闹出此等丑闻,简直倒尽胃口。
“来人……”
“老爷,罗太医求见!”白安突然进来打断了老夫人将出口的话,在白源耳边低语。白源看了眼强作镇定的白雅,道:“有请。”
萧惠仪擦眼泪的手一顿,面露疑惑,待看见罗太医的身影,眼神微闪。薛凌浩瞧了,眸光越显寒凉。
“下官给国公爷、薛大人、老太君、两位夫人及小姐问安,下官受人所托,特意前来给老太君把平安脉,无意叨扰。”
此时桌面摆着一堆膳食,若正在用膳时确实是叨扰。
白雅看着一脸平和的罗太医,今日因为考虑到白湄回程,特意比往日提早了两个时辰用膳,罗太医不知情,卡在这个时候前来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罗太医当真因老夫人而来?
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白源邹然不动:“罗太医不必多礼,敢问罗太医是受何人所托?”
罗太医道:“乃贵府世子白大人。”
老夫人眉头轻耸,白谦竟会亲请太医给自己看病?莫非她错怪他了?
老夫人瞧着稍显狼藉的桌面,屏退奴仆:“平安脉一事不急,老身倒有一事想麻烦罗太医。”
罗太医面露疑惑:“还请老太君直言。”
老夫人看了眼神色警惕的萧惠仪,道:“还请罗太医辨一辨桌上的鸡汤是否是好的。”
好与坏不过是有毒无毒的替词,所谓家丑不可外传,此事无论是白雅之错还是萧惠仪之过,只要保密功夫做好了,对她只有好处。
罗太医同样拿出银针试探,白雅屏住呼吸,然而,无论探的是汤盆里的,还是她洒在地上的,银针依旧没有变化,直到罗太医见着发黑的镯子,脸色突变,忙要了勺子亲口尝过,尝后更是一脸踟蹰。
萧惠仪攥着衣袖,汗水湿了发线尤不自知。
白源面露冷意:“罗太医但说无妨。”
“鸡汤参入了苦参,原本无碍,但小姐与薛夫人的汤碗里却还加了一味雷公藤,雷公藤本就是极阴之药,在体内与苦参相溶,会使女子……终身不孕。”
白湄霍然起身,眼圈儿带红,众人的脸色亦好不到哪里去,刚刚才用完一碗鸡汤的老夫人似噎了苍蝇般恶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