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贺倾情忙堵住白雅的嘴,往后瞄去,煞有其事道:“这话可不能让我母亲听见,近日我连笑一声都遭嫌,若她得知我胖了,恐会节我食粮,断我零嘴,那会是比顶花瓶还要凄惨的灭顶之灾!”
白雅瞧着携丫鬟缓缓而来的贺夫人,暗中双指抵唇,表示噤言。然后扬起笑脸,行了个简礼。
“白雅给佩姨问安,三番叨扰,还请佩姨见谅。”
贺夫人笑道:“不叨扰不叨扰!”然后越过贺倾情,牵起白雅的小手细细打量,赞道:“不过三个月未见,便水灵至此,看着就让人欣喜。这一路的,可颠簸劳累?”
贺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白雅笑了笑:“不累,倒是佩姨定为我们此行劳心费神,小雅在此先谢过佩姨。”
白雅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走上装乖卖巧的道路。
“嗳,别客气!那庄子环境清雅,有几个小院落,落了两口汤泉子,泉子也不大,胜在干净温度又恰好。情儿这几天总在唠叨腰酸背痛,你前不久才移居尚书府,想必也是累极,至于林家那丫头,听说不久就要出阁了,这女子出阁前与出阁后可大不一样!上有公婆与夫君,下有一帮子的奴仆,玩乐的时间少之又少!趁出阁前玩个痛快也无妨。”说着,贺夫人又笑着补充道:“不过我们将军府呀,可没那么多规矩,早年我刚嫁过来,想去哪就去哪,直到这个皮丫头出生才开始遭罪。”
贺倾晴神色尴尬,她母亲想让白雅做儿媳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奈何她实在不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哪怕那牛粪产自她们将军府。
贺倾情忍不住插嘴:“母亲,您再唠叨下去就要耽误我们出行了!”
贺夫人笑意微敛,瞥了贺倾晴一眼,对身旁的丫鬟道:“俏儿,给小姐记着,刚打碎的花瓶市价二十两,在小姐的月钱里扣。”竟敢嫌她唠叨!
贺倾情一听,这还得了!她一个月的月钱统共就十两,前后还欠了白雅五十两,再被扣月例,得穷多久!
贺倾情苦着一张脸,却也知道她母亲说一不二,既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贺倾情眼睛滴溜转,突然一脸犯难道:“母亲,我有一事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贺夫人一脸嫌弃:“好好说话!让你学闺阁礼仪学了个四不像,倒是那些表里不一的学一套做一套!”
贺倾情撇了撇嘴,暗看了白雅一眼道:“哥哥半个月前去了百花楼,还让我莫要告诉您,我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告诉您为妙,免得……免得他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
贺倾情这是在提醒贺夫人他儿子是个何般人物。
贺夫人狠瞪了贺倾情一眼,美目溜向白雅,见她神色无异,心感失望,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聊天兴致大减。
就在这时,似有马蹄声传来,贺倾情借口接人携白雅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