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三皇子府管家亲自送了请帖过来,道半个月后乃三皇妃南宫嫣然的生辰,设宴三皇子府,特邀国公夫人携眷出席。前不久,三皇子与三皇子妃大婚,浓情蜜意的,生辰自然要大办,按理说,以三皇妃的身份,请帖邀的理应是卫国公府地位最高的女主人,而不是一个由姨娘扶正的继夫人,奈何无论是送帖子的人还是收帖子的管家都似遗忘了老夫人这一号人物,若是平常,众人只觉得三皇妃不知礼,只是搁在现在确是人之常情。
于是,福熙院的瓷瓶又碎了一地,老夫人再次缠绵床榻,白源依旧忙前忙后,中间见了老夫人两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夫人再没有找白雅和白婳侍疾,倒是翠萍来慰问了好几趟。
眨眼乞巧节到了,白雅换了一袭月白色的复纱叠裙,带了一对上次宝珍楼管事亲赠的珍珠耳坠,步履至明月湖赴段诗韵的约。
拱桥一头,白雅远远就瞧见了同样一身轻纱的段诗韵,一身橙黄在明火下明艳俏丽,只是站在她身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丫鬟。
“白雅见过惠明郡主,郡主万安。”
段诗韵虽只比她大不了几个月,身份却是拔尖的,只是出门前端王妃早有吩咐,她不好与白雅生疏,忙亲手扶了她起来,笑道:“你我年龄相仿,犯不着如此多礼,今日又是乞巧,我约的是姐妹可不是臣女。”
白雅心里稍安,看语气不像是来找茬的,希望可以愉快游玩。
“以往在宴席上倒是见过几次,那时候便觉得雅儿妹妹容貌淑丽,今儿一见,倒是应了那句“远见不如近瞧”,不怪府里的哥哥念念不忘。”
白雅面色稍赤,不是害羞,而是尴尬,只得顺着问:“劳端世子挂心,不知端世子身子可大好?”
见白雅尚知道关心段祺瑞,且神色真挚不似作假,段诗韵心里仅存的一点不适也消散了,笑得越发舒心:“他乃武者,底子实,已好得七八,过不久你就能见到他了。”
听段诗韵的语气,像是她很想见他似的,两人又叨叨絮絮闲扯一番,步行至岸边,因今日是乞巧,岸边停着十来艘花船,还搭着精致好看的花梯子,船头挂满了红色的锦绸,不乏贵公子小姐在上面穿梭猜谜。
去年乞巧节白雅因身子不适错过了,今儿一见,才发现别有一番趣味。
路上两人碰到了好几个千金小姐,还有得了白雅秘信刻意前来“碰巧”的贺倾情,于是原本一对一的“约会”愣是变成了群游。
这边,段诗韵拿着手里的红绸,似在冥思,冥思了片刻仍不知思绪,看了闺友一眼,复又看向似在与贺倾情说话的白雅,道:“这有一个谜,我瞧着竟没个思绪,雅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