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倾情捡起一个金铃铛,摇晃着觉得十分有趣,问道:“店家,这上面的物件卖不卖?”猜谜是没指望了,但她花银子买总成吧!
店家赔笑道:“承蒙小姐看中,只是这上面的物件儿,今儿不卖,等今日一过,剩下的会转卖给各店铺。小姐若是看上了,不若先留个地址,若这铃铛今晚没被人挑去,我着人送上贵府?”
贺倾晴与白雅面面相觑,看来她们还碰上了一个有原则的店家,难怪他把物件摆在船舱内而不是船舱外,不然碰上不好说话的,权钱威压,恐不得善终。
贺倾情脸色讪讪地放下金铃铛,她还打算给她新得的爱马挂上,然而,说起新得的爱马……她偷看了白谦一眼,扯了扯白雅衣袖,小声道:“小雅,你哥哥不是才得了一匹御赐的汗血宝马吗?不若给它添上?”自己的爱马得不到的东西,她十分乐意给别的宝马添上,反正看着赏心悦目。
白谦新得了宝马吗?白雅疑惑地看向白谦,白谦道:“拿鲁向朝廷进贡了十匹汗血宝马,我得了一匹。”
原来如此,只是这消息竟是贺倾晴先告诉她的,不知怎的,白雅觉得心里有种异感,借故拿起那金铃铛仔细瞧着。
店家忙道:“小姐们真有眼光,这金铃铛是西域那边传进的,挂在窗橼,别有一番趣味。”
白谦瞧着那金铃铛半晌,皱眉道:“过俗,不适。”
白雅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抱歉地看了贺倾情一眼,把铃铛放下。又扫了一眼,发现了一根玉簪,孤零零地躺在角落。
白雅拿在手里,玉簪简单极了,没什么花纹,里面似还带了玉絮,白雅在头上比划了片刻,道:“就它吧。”
花里花俏的,还不如简简单单的一根簪子。
店家一脸欣喜,比起旁的,这玉簪算是普通的,也没其他洋货讨喜,正想接过簪子包起来,微泛冷意的白手横出。
白谦把玉簪捻在手里,白雅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那骨节分明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原本看着还算顺眼的玉簪突然失了颜色,她情不自禁地揉弄着自己的手指,就在她低头的一瞬,另一只白如寒玉的手附上她的左脸,头皮一凉,微凉的玉簪斜斜得插在半挽的发上。
白雅抬头,白谦的拇指恰好落在她的耳垂上,凉凉的,就像夏日的一片雪花,白雅扭了扭头,像一株在雪地上迎风而颤的小花,然而脸上的大手却未像从前般识趣收回,而是顺着她的动作转而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胭脂斜飞,突如其来的接触让白雅红了脸,她正想把白谦的手拿下,白谦却先她一步,手掌微敞。
白雅一愣,上面躺着一条细长的红线,许是从绸带上粘下来的。
“……谢谢。”
她抬手扶着新插的玉簪,脖子微歪,耳边的珍珠坠子微晃,趁得皮肤越发晶莹可口。
白谦喉咙微紧,忍不住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