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幸会。”端王妃打招呼的方式一如既往的干练,白谦颔首见礼。清水让人抬了一张木椅置于白雅与莫正瑄之间,莫正瑄脸皮微抽,被挤得往旁挪了半个位置。
正主回来了,气氛非但没有变得活跃,反而添了几分诡异,或打量,或观摩,又或是忌惮。
白雅捧着药碗恍若不察,然而,只呷了一小口,险些摔碗,顿时被那股味道给恶心到了。
见鬼的神医!这味道简直让人生无可恋!
冷凝的眉梢微动,白谦面不改色地拿过药碗喝了一口,咽之剑眉轻拧。
水漾的大眼微扬,恍若在说:看吧,真的很难喝!
凤眼冷冷地扫了莫正瑄一眼,莫正瑄垂首吃茶,上等大红袍就这样被他一口闷了,简直暴殄天物。
白雅揭开瓷罐捡了颗蜜饯放进嘴里,软糯的甜香在口中化开,精致的眉宇轻展,想着白谦刚刚也喝了一口,又从里头拿了颗递给他。
莫正瑄的目光在那颗澄亮的蜜饯上打转,小时候,除了女人,白谦最厌烦的便是甜腻的吃食,如今他却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莫正瑄看着白雅,心感复杂。
她让他甘之如饴。
端王妃眼皮轻撩,突然道:“外人皆道白大人宠溺胞妹,英才俊子惧白大人威严,不敢尚佳人,就不知我们家那不成器的世子有没有那个福分?”
“母亲!”段诗韵着实被端王妃的直白给惊到了,暗扯端王妃衣袖,奈何端王妃不为所动。
白谦抿了一口茶,复看了白雅一眼,见她的眼中除了愕然并无其他情绪,方道:“家妹心有所属,不劳端世子记挂。”
段诗韵一愣,显然没料到白雅心里还藏着人。端王妃则一脸审视地看着白谦手中的茶杯,茶是新倒的热茶,然而杯子却是白雅喝过的那只。
是不经意还是……故意为之?
端王妃俏眼微眯。
——
茶毕,端王妃与段诗韵起身告辞,两人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
“王妃,请留步。”柔软的声音传来,车帘被撩起,原来是清水,手里端着一个黑檀雕花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