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云蝶对白谦的打量一点儿也不含蓄,德妃打趣道:“说句冒昧的话,琳琅公主此前认识白大人?”便在今晚,琳琅公主往白谦座位看了不下十次。
南梵国人素来爽朗,巫马云蝶也不忌讳:“确实,十五年前,我有幸救了白大人一命,彼时白大人甚是年幼,比现今讨喜多了。”
白雅似有所感,隐约听到有人在谈论白谦,竖耳恭听。
“十五年前白大人与四皇子初到永苍,途遇土匪,我国损失惨重,莫非琳琅公主是在那个时候救的人?”
“四皇子?”巫马云蝶往萧瑾璃方向看了一眼,很是陌生,无所谓道:“我未曾见过什么四皇子,所遇的也不是什么土匪,只看见满身鲜血的白大人,那血肉模糊的模样愣是把我们唬了一跳!”
“不曾料想琳琅公主与白大人还有这样一段天缘。”贤妃话里有话。
巫马云蝶一瞬不瞬地看着白谦,对方端着一脸淡漠正听曲儿,俊脸却朝向他那个便宜妹妹。
“无奈彼时我年幼智浅,脚力甚弱,终究迟了,未能将他的表哥一同救下,让他生了好大一场病,倒促成了他的忘恩负义,若不是他忘了,我今儿定要他……”巫马云蝶笑得一脸意味。
“表哥?”德妃皱眉。便连贤妃也犯疑,未曾听说交换质子的时候还有其他公子一同前往,也不可能一同前往。
“琳琅公主可还记得当日情形?”萧庆昱目光锐利,德妃后知后觉,暗中命人将声乐停下。众臣恍若大梦初醒,瞧着神色严肃的帝妃,面面相觑。
巫马云蝶桃花眼微眯,似在忖度又似在猜测,直视龙颜,缓声道:“十五年前,我为射杀鸿鹄,与众侍卫追至萨蛮之地,途闻打斗声,心血来潮欲一看究竟,待我们赶至事发之地,只见年幼的白大人抱着一死去的男孩,嘴里念念叨叨,“表哥”二字不绝于耳,身边只余两个侍卫,只是那两个侍卫很快也支撑不住了,就在黑衣人欲斩杀白大人的时候,护卫出手救了他。”
众臣侧耳倾听,然而越听越觉得诡异,白大人教四皇子年长,哪来的表哥?而且琳琅公主口口声声说那孩童死了,这死的又是谁?莫非……
众人思及甚恐,又觉得甚是荒诞!
“琳琅公主说白爱卿忘恩负义,这又做何解?”
“白大人那时生了一场重病,竟将我救他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皇上您评评理,他是否忘恩负义?”
帝皇目光如炬,在白谦和萧瑾璃身上久久徘徊,似要将两人烫出一个洞。
“皇上!此事至关紧要,琳琅公主刚刚的口述不过是她的片面之词,如何能当真?”安王苦口婆心,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