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医,朕问你,除了滴血可还有别的法子?”帝皇多疑,皇族血脉不容混淆,实际上四皇子回朝当天萧庆昱已派人暗中取下他的血液,两人的血是相融的。
文世澜曾说,世间血脉相融的不仅仅是亲属,还可能是无干系之人。
“回皇上,臣确实有其他法子,只是这个法子恐会伤及龙体,事后皇上需静养两日方可恢复。”
“无妨。”
血脉不容混淆,萧庆昱眯眼看向白谦,他的淡定与胜券在握竟让他有种棋逢敌手之感。
闻太医得令,当即从药箱拿出一玉盒,玉盒里面养着一条筷子粗细约一寸长的白色蠕虫,闻太医用银筷将正扭动的蠕虫夹起,小心覆在萧庆昱臂上,虫子径自蠕动,很快雪白的身子猩红一片,闻太医迅速将变色的虫子夹回玉盒并把盒子盖上。
鲜血从萧庆昱臂上涌出,莫太医瞧了,拿了烈酒小心涂抹,然后将紫色的药粉细细洒上。
林福海让人抬了张桌子并两张倚置于中央。
“还请四皇子、白大人将手臂露出,置于桌面。”
两人半点不辞,依闻太医所言撸起衣袖。
萧瑾璃甚感屈辱,俊脸通红。
“闻太医所用的是苗虫?”巫马云蝶总算看出些门道。
闻太医屈膝道:“正是,年幼的苗虫嗜血,却极为挑剔,开戒后只嗜初尝之人的血。皇上乃供血之人,对苗虫的诱惑本该是最大的,但莫太医刚刚在皇上臂上撒了它极恶之药,苗虫自然不敢近身,只得退而求次,寻最为相似的近宗之血解馋。”
话落,闻太医再次将苗虫夹起,苗虫身上的颜色比之前轻了许多,呈肉粉色,显然是融合得差不多了,闻太医将苗虫置于桌子一角,放筷。
众人屏住呼吸,苗虫被覆在桌面,左右蠕动,往萧庆昱的方向挪动了半分,复转向萧瑾璃,然而,也只扭了扭身子,待扭向白谦,顿时一发不可收。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瞧着在覆在白谦臂上吸血的苗虫,萧瑾璃恍若见鬼,“噗通”一声跪在萧庆昱脚边。
“父皇!这不可能,儿臣是四皇子,父皇与儿臣的一切,儿臣分明记得!”
“你说你记得?曾经,我问你,我待你如何?你那时是如何回我的?”萧庆昱突然问。
萧瑾璃忙道:“父皇待儿臣自然极好……”萧瑾璃突然哑言,为什么,他只记得皇上幼时待自己极好,究竟如何好他竟半分也想不起来!萧瑾璃倏然看向白谦,似不敢相信又似恍然大悟,终跌坐在地上,如木头桩子。手臂猩红一片,竟也丝毫未察。
他……他被算计了!他知道世上有让人模糊记忆的药,他不是萧瑾璃,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