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铜镜里,白雅一手捉着桌子的边缘,一手捉着白谦的手臂,脖子被迫高仰,纤细而脆弱。他半俯着身子,步步紧逼。
意识逐渐沉沦,因缺氧溢出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没入交缠的口齿,咸涩冲淡了早起的波澜,他缓缓抽身,轻吻白雅脸上的泪珠,抚着她的后背,哑着嗓子似哄似骗:“小雅,告诉我,刚刚在思甚想甚?”告诉他,然后他慢慢筹划、瓦解。
他难忍她的逃避。纵权十几载,越往上越让人无趣。曾经的企盼,如今触手可及,独她让他非要不可却也捉摸不透,甚至嗅到了一丝难以掌控的意味。
松木香在鼻腔缭绕,一点一点地将她侵蚀,细碎的吻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他的独一无二。
白雅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呢喃道:“想我们……”
“嗯?”白谦又啄了一口。
“我与你不……”
突然,脚步声由远及近,白雅瞬间回神,琉璃眼猛然睁开,突然被自己惊出一身汗。
差点,差点就捅破了!
“世子。”清水低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谦未应声也未挪目,似要把白雅灼出一个洞。
她在掩饰,而他在怀疑。
两人静默不语,明明就在眼前却似隔了个天际。
半晌不闻应声,清水素来识趣,然而思及事态,忍不住又道:“世子,前院有圣旨。”
谁也不知道昨晚白谦和皇帝聊了什么,只知道三更半夜,白谦面无表情却安然归来。
白谦这才抽手,扯了把被他扯歪的衣襟,再将她落于肩上的发丝尽数别在耳后,温和如昔:“好生用膳,晚些贺倾情自会前来与你解闷。”
白雅乖巧点头,脸上还牵起一抹柔意。待白谦离去,柔意方渐散。
很早之前她就隐隐察觉,她就像一只被圈养的宠物,永远逃不出他给自己划的那一片地。
她不爱无理取闹,甚至自以为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