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湄同样难掩心惊,却不是惊叹于那新颖而华丽的及竿服,而是惊叹于恍若换了一个人的白雅。
白雅容貌姝丽,比之文世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平日她常着素色,眉宇舒平,又不好掐尖,让人瞧着只觉得温婉近人,并不十分耀眼。今日低调不再,华服加身,浓妆淡抹下,五官更显夺目,艳色相称连气质也截然不同。
垂首抬目矜雅淡漠,举手投足风情楚楚,神色纯粹身段妖娆,正是男人最好的颜色。
白湄突然有庆幸,萧瑾谦虽居心不良,但不可否认,若不是他,此等殊容与姿态,又是个不得宠的,难免遭人玩弄。
痒意传来,轻垂的发丝被撩起半挽于头顶,缀着点点鲜红的玉珠簪子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美若琥珀,却不及那双琉璃眼灵动。
鲜少人知道,迷离且带了一丝水汽的琉璃眼最摄人心魂。
萧瑾谦沉默观礼,烈酒从口腔滑落,微扬的脖子性感撩人。
与其说他在观礼,还不如说在欣赏,欣赏他精心圈养的娇花在百花中绽放,一枝独秀,香气撩人。
“礼成!”
众人祝声一片。
白雅被拥簇着迎进正堂,参拜完白源和柳晚倩后落座于次宾之位。主座乃萧瑾谦、白源、柳晚倩,萧瑾谦恰恰坐于她的左上方,神色难得柔和。
好不容易挨了座,白雅小心喝着温茶,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眼中的倦色总算去了几分。萧瑾谦不动声色垂眸打量,层层薄蝉红云纱上,涓秀纤长的脖子微弯,脆弱而乖巧,似在邀他把玩。
萧瑾谦手指微动,采撷的念头愈发强烈。
“请永恩候府薛二少夫人献礼!”管家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白雅垂首双手摊放于胸前,虔然接过白湄的贺礼。红色的锦帛上是一件绣工繁杂的敛襟绣花金丝滚边彩蝶戏百花的蜜合色秋裙,是她惯钟爱的颜色,白雅欣然受礼。
“请镇国将军府贺夫人献礼!”贺夫人赠予她的是一箱子的孤本,据说是贺尚书和贺小将军不知道从哪搜罗来的,甚是珍贵,只是一直不得她们青睐,遂赠予她这个“有缘人”。
……
“请六幽谷莫少主授礼!”
莫正瑄不比旁人,是她的义兄,白雅起身,走到莫正瑄跟前微欠着身子受礼。
入手的是一个黑檀木盒,既无雕花也无珠宝镶嵌,单瞧着寡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