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昱一个踉跄,失魂落魄:“她在六幽谷?难怪,难怪……”难怪他一无所获!
黑眸微闪,贤妃的药终深入骨髓。
“她在六幽谷。”许是觉得萧庆昱还不够狼狈,萧瑾谦又道:“她的夫君,亦在。”
萧庆昱豁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狼狈,随即咬牙切齿:“夫君?”
“她已将您遗忘,喔,还与莫如深生了一女。”
声音有点讥讽又有点凉。
“莫如深……莫如深……噗……”
萧庆昱脑袋发懵,心似铁烙,浓稠的鲜血突洒殿堂,没吐全话,便轰然倒地。
……
文宗二十九年,三皇子萧瑾瑜与安王逼宫,帝皇以雷霆手段镇压叛军,后晕阙于勤政殿,四皇子萧瑾谦监国。
这几天,心是杂乱了些,只是天气难得明媚。
“小姐,这些可够?”玉竹兜着清脆的枣子问。
白雅掂了掂道:“够了,给我罢。”玉竹小心将衣兜递给她。
雅馨苑里总共就两棵枣树,许是因为她们前些日子离开了,丫鬟们照顾得不尽心,原本健硕的树丫添了不少枯枝,便连果子也结得不多,着实可惜。
白雅将枣子放在篓子上,打了水一颗一颗地清洗干净,洗干净后将其晾在阳光下。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水也就干了,让玉竹提了一盒子来,挑了好些圆润又青白的放进盒子里。
“玉音,将这盒子青枣送去四皇子府,再将我前些日子翻出来的那个未绣完的福包拿来。”
“诺。”
眼见玉音走了,玉竹方道:“小姐,那个福包有好些年头了,虽绣了大半,但布料选得不大好,还不如奴婢给您裁个新,您再画个新花样,绣着也好看。”
白雅咬了一口枣子:“旧是旧了些,感情却是不同的,不过几针罢了,补补也无妨,就当了一个念头。”
——
四皇子府
被堆得一尺高的奏折尤为显眼,批阅之人却游刃有余,还得容忍莫正瑄时不时的骚扰。
“贤妃给萧庆昱下的削魂散,依据用量萧庆昱应撑不过五日,而他除了言语不便却好端端地活着。按计划此时你已登基,而非只得了一个监国的虚名。你给他用药了,理由。”莫正瑄以为他对萧庆昱恨之入骨。
“死倒是便宜他了。”
“被宠妃和亲子算计,临尾还得知了当年的真相,这可一点儿也不便宜。”最重要的是削魂散深入骨髓后,意识越发弥散,与其说活着,还不如说是一个活死人,与死也没什么差别。
萧瑾谦不再言语,莫正瑄很是无趣,又像是已经习惯了,随意掏了本杂书打发时间。
“殿下。”清水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