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雅将新衣换上,玉音只敛眉替她将褶子抚平。不一会儿,小二带了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进来,白雅只以为是玉竹吩咐的,给了对方五十两银子,让将玉寇好生厚葬,回头告诉她安葬的地方,她好祭拜。
自此,她与玉寇的主仆情才真的断了,白雅愈显沉闷。
待主仆三人回到雅馨苑,天已降下黑幕。
“小姐,可要用膳?”原是打算在满香楼好好吃一顿的,不料横出祸端,竟饿了一下午。
白雅没什么胃口,身上的血腥味似缭绕在鼻尖,让人毛骨悚人,道:“先备沐汤,若你们饿了,不必等我。”
玉音应声告退。
古代的木桶虽比不得现代的花洒让人酣畅,却自有情调。烟雾缭绕中,毛孔竞舒,像一块柔软的海绵,惹人慵懒坐卧。
白雅将大脑放空,微眯着眼,像一只茫然的花妖,一头栽进了水里。青丝在水中飘荡,似不知名的海草。几秒后,杏脸桃腮破水而出,热气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冒出,白雅晃了晃湿重的脑袋,微侧脸,猛然看见站在自己左后方的人。
她忙将脖子重新埋进水里,此乃条件反射,然而,落在萧瑾谦眼里却是……心虚。
汤沐备得匆忙,未添花瓣,因而即便白雅躲进了水里,该看的一目了然,包括她手臂上斑驳的紫痕。
“白雅。”萧瑾谦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诡异的凉气。
“你的守宫砂呢?”
第97章 文牒
守宫砂?白雅一愣,经萧瑾谦提醒方发现左手腕雪白一片,她也没留意臂上的守宫砂是什么时候掉的。据她所知,守宫砂什么的,并无科学依据,只是古人似乎深信不疑。
她环住身子,眉梢怒意难掩:“请殿下回避。”
锐利的目光却毫不妥协,从脖子到肩膀再到手臂,像锋利的冰刀,让人不寒而栗。
“出去!”白雅将驱逐的话又重重地说了一遍。此时此刻,她是失望的。
萧瑾谦默而不语,只见他右手微动,挂在屏风上的棉帕很快被吸在手里,不待她挣扎,已不甚温柔地将她打捞并固在怀里。棉帕披头而下。
白雅既气又羞还带了一点恼,手肘使劲往前推,奈何他就像一块巨石,一动不动。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他何曾如此不可理喻?白雅忙去捞头上的棉帕,奈何棉帕被他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