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坛青梅酒是林老嬷嬷去年留下的珍品,不知怎的就被瑾韵发现了。
去掉青梅酒外面的污泥,打开上面严实的盖子,一股清冽甘甜的酒香就袅袅娜娜地扑面而来,“呲溜”一下就引的瑾韵食指大动。
在失去了三千九百年修为之后,瑾韵差不多把之前的许多习惯都抛之脑后,每日被衣食住行缠住了身子,变得和凡人没有什么差别。
喝闷酒,食鸡肉。
这只被和田玉一族认为是最难堪的举动现在被瑾韵做的格外出色。
青梅酒的清冽甘甜,野鸡肉的鲜香滑嫩,浓鸡汤的唇齿留香。
这一切瑾韵从未享用过的平凡滋味,让她把一坛青梅酒都灌入腹中。
青梅酒清冽甘甜,但是后劲十足,把不知情的瑾韵诓骗的一醉解千愁。
瑾韵抱着一坛青梅酒,围着陶罐,靠着青梅树,呼呼大睡起来。
翌日,清晨。
早起的林老嬷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又糟蹋了她一坛青梅酒的瑾韵,虽然怒火中烧但也无可奈何。
一袭薄被被林老嬷嬷盖到了瑾韵身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已经熏黑的陶罐,林老嬷嬷就自顾自的进了海鸢小筑。
肉眼凡胎的林老嬷嬷自然不会发现,瑾韵的头顶又一道朱光。
那道朱光轻车熟路地来到上次的本体屏障处,这次它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形同虚设的屏障,把那块有一道裂缝的和田玉带出了屏障。
那块被带出本体屏障的和田玉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变成瑾韵的模样。
而那道朱光也悠哉游哉地变成了人形。
恢复意识得以睁眼的瑾韵在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间就一拳挥出,把来人打的七荤八素。
“桦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瑾韵的厉声大喝让已经七荤八素的眼前人变得愈发晕晕乎乎。
缓了一会后,眼前人止住了动摇西晃的脑袋,连连道:“我不是桦玺!我是楠玺!”
瑾韵及时收住了下一拳,让楠玺的俊脸幸免于难:“楠玺又是何人?”
楠玺委屈巴巴,一双和桦玺一样的凤眼使劲眨着:“现在的小辈真过分,只记住自己时代的大人物,把上一个时代的老一辈都忘得干干净净的,不过桦玺那小家伙没有和你提起过吗,我可是他的哥哥――楠玺!”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楠玺撤去了委屈巴巴的表情,傲然的神色牵着他的嘴往耳根处裂开,配着瑾韵打出的乌青淤黑,倒分外滑稽。
楠玺的话在瑾韵听来比林老嬷嬷的故事还要浮夸,她原本收回的拳头像雨点似的落在楠玺脸上:“桦玺,你以为你还能再骗我一次吗!”
楠玺在混乱中摸到了瑾韵的手,把那个拳头从自己的脸上挖了出来:“我不是桦玺,我是楠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