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韵连忙把衣襟继续往下扯,眼看马上就能正常呼吸了,却偏偏那衣襟已经不堪重负、气息奄奄,在最后的关头,它裂开了。
而且大赫的宫裙做工精细,布料结实耐用,撕裂后的声音极其清脆,听尾音还有那么一点余音绕梁的韵味。
本来在门外听严渊报告这些天北长野战况的绯色笙与温昭都不约而同地听到了这声音,而且更加令他们误会的是,在这撕裂的声音之前,还有安音“助纣为虐”的一声“呀!”。
本就心切且有过惨痛教训的绯色笙即刻起身,来到厢房,破门而入。
温昭与严渊对视一眼,都摆好了御敌的姿态,紧随其后地来到厢房处。
可是紧绷神经的他们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被绯色笙的灵力打下台阶,做了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势。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惨叫与安音的驱逐声。
“绯色笙大人,请尊重一下瑾韵姐姐!”
说完,金色的灵力大力地把门关上,那厢房的大门幸亏做工结实,否则定会在安音的灵力下四分五裂。
绯色笙怔怔地转身,下台阶,回到院子里,在刚才谈事的地方坐下,喝茶,喝茶,喝茶,直到把一整壶茶都喝完了才悻悻地放下茶杯,眼中有点迷茫地看着胆战心惊的严渊与温昭:“严渊,你刚才说苏岐之子苏惠在北长野惹了民怒,把具体的情况说一下。”
严渊不敢与绯色笙的眼睛对视,他刚才偷偷摸摸地瞧了一眼,就看到绯色笙的眼睛没有一点平时的光彩,一切神光都涣散着,像一副淡薄的山水画,美则美矣,就是让人瞧着心里发慌。
于是,他和温昭很有默契地低头,确认不出意外就不会与那双眼睛对视后,才把刚才被打断的情报继续说出来:“绯色笙大人,那苏惠是典型的虎父有犬子的代表,他的父亲苏岐是北冀军营的一只猛虎,在壹州的战场上杀妖无数,军功赫赫。不过,苏岐年岁已高,又只有苏惠一个独子,自然想把北冀军营传承给他。但是苏惠偏偏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在战场上犯下的错误数不胜数。而且那北冀军营里有个深得苏岐赏识的武状元――周阙,被认为是极有可能在苏岐对苏惠彻底失望后的军营继承人。所以那苏惠与周阙一直不对付,这次苏惠在北长野惹民怒也是因为周阙有家人在北长野从而存了报仇的心思之故。”
“现在大赫最著名的北冀军营都有了如此隐患,再加上京城的那几位的里应外合,这一年之内应该就会彻底变天了。”
温昭最后的结论在海鸢小筑内悠久回荡,有力地撞击在把整个海鸢小筑都怀抱其中的结界上,有力地撞击在那棵郁郁葱葱的青梅树上,震的枝叶一颤,沙沙作响。
正经事都讲完了,就要讲些不那么正经的事了。
一直被温昭当枪使的严渊在温昭的推攘下,稳住狂跳的心脏,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绯色笙大人,刚才在您没来之前瑾韵大人问过我们鬼队在皇宫杀人的目的是什么,您看要不要告诉瑾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