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试图碰一下羽毛,却在刚刚触及羽尖时就感受到了灼痛而猛地收回了手。
“怎么了?”
澄疑惑地拈起那片羽毛,轻轻摩挲着羽面,但在她手中,什么异常的事都没有发生。
“这是死气之炎。”他说,“不管看上去是什么,其本质都是一团火焰,而且纯度高得惊人……澄,这是你的火炎吗?”
澄摇了摇头。
“不,虽然知道死气之炎的存在,但我并没有学习过使用它。”
“那就是别人的东西了。”玛蒙思忖道,“脱离了原主人的火炎,不仅没有熄灭,竟然还能保持固定的形态,那一定是个很强的家伙。”
澄慢慢地回忆着在那天发生的事,如果不是手中真切地握着羽毛,她一定会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切也的确像梦一样扑朔迷离,不知始终,也找不到合乎逻辑的线索……尽管十分美丽。
“既然如此,还是保持警惕比较好。”
澄说。
“就算这团死气之炎看起来对你没有敌意——如果对方想伤害你,对于那种强者而言,你再怎么警惕也没有用。”玛蒙不留情面地评价道,“不过,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你打我的电话也可以……当然,我是不会去帮助你的,对幻术师来说正面对敌不是上策。”
他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
“不过看在你是个让人愉快的顾客的份上,我说不定愿意为你想想办法……”
话还没有说完,两把匕首从玛蒙身后飞来,直指他的脑袋,却在就要造成血案现场之时,像穿过投影那样穿过了玛蒙的身体。
“烦人的家伙来了。”玛蒙幼小的身体漂浮了起来,“不要忘记支付尾款……”
他穿着斗篷的形象渐渐淡化,声音也逐渐远去,等到贝尔从房间里跑出来,玛蒙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听到了玛蒙的声音!”贝尔兴致勃勃地说道,“他在哪里?难道已经被王子杀了吗?!”
“没有哦,贝尔。”
澄将羽毛放回首饰盒中,把它重新收起来。
“玛蒙只是回去了。”
贝尔菲戈尔看起来似乎有点沮丧,但澄今天并不打算特别地体谅他的感受。
“说起来,贝尔,我有话要问你。”
澄蹲下身注视着他。
“你把学校的钢琴线拆坏了,对么?”
小男孩僵硬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否认道。
“……不,不是王子。”
“不仅如此,在学校要求监护人到办公室去的时候,你找玛蒙用幻术骗过了老师,是这样吗?”
被完全戳破伎俩的贝尔菲戈尔一下住了嘴。
“你知道为什么答应为你保密的玛蒙把事情告诉了我吗?”澄蹲下身,对尚未知晓成人世界残酷无情之处的贝尔温柔地笑了笑,“因为你只向他支付了一百欧,而我支付了一百五十欧……以及,为了惩罚你,贝尔,这笔钱将从你的点心费用中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