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媚?”
掺杂一丝疑惑和不确定,一道温润低沉的男声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还没有抬头,男人已经主动向后退开。
额头的压力消失。我有点不敢相信,愣愣地抬起头,一只手还放在包里,姿势虽算不上失态,但绝对也算不上好看。
“来找你姐姐?”
男人再度出声,面无表情,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我收拾好前一秒脸上的错愕,从包里抽出手,站直身体,仰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的脸。
他的个子很高,我接近一米七的身高也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整张脸。也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他原来明显一单一双的眼睛此时都变成双眼皮,更显深邃,眼皮之下是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眸,脸部线条紧绷着。
难得见到这人浑身散发低气压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此时倒是一点也不怕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继续笑着:“姐夫,好久不见。”
郁临深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这电梯是下行的。”
“我知道,反正一会儿也是要上去的。”
我既然上了电梯,就不打算再出去。
此后郁临深再没有开口。密闭的空间里,他挺拔高大的身躯似乎占据了所有空间,压迫感很强。我觉得这样冷场,尴尬了点,刚想说点什么,电梯已经到达地下停车场这层。
郁临深看也没看我一眼,拎着行李一句道别的话也没说,迈开长腿走出去,整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熟勿扰”这几个字。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点受伤,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去哪儿?”
他行走的步子顿住。我以为他会回头,可他只停顿了几秒钟,又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车子,一次也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右前方不断攀升的数字发呆。余光中,看到镜子里自己凌乱的散发和满脸的雾气,还有那白色衣服上鲜明狼狈的一大团黑色污迹,刻意挺起的双肩耷拉下来。
酒舒住在这一栋公寓的顶楼。最顶层有两套房,酒舒家是左边的1901号。
我理了理头发,按响门铃。
酒舒打开门,隔着防盗门看到我,忙开了门,叫我进屋:“我还以为是你姐夫忘拿东西了。”
我正弯腰在换鞋,听了她的话,停住手里的动作。酒舒也意识到什么,很快改了口,笑着催促我。
“说错了,现在已经不是你姐夫了。他刚过来拿走了自己的东西,我一看,发现他还有一块喜欢的手表在茶几下,忘了拿走,以为他又转身回来拿呢。外面下雨了?快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