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要是他们灌我们酒怎么办?”我惴惴不安地问柯梁爱。
她长手一挥,“放心吧,这几位领导还好,喝肯定是免不了要喝的,到时候随机应变。”
“可我今天大姨妈第一天啊,不能喝酒。”
她眼珠转了转,撞了下我的胳膊,给我一个“凡事包在她身上”的眼神:“没事,我有办法。到时候看我的,你不喝也好,刚好结束后你开车送我回去,省得我们俩都喝多了,还要想办法把车弄回去。”
柯梁爱订的是最里面的包厢,几位领导来了以后,刚开始还有点拘谨,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柯梁爱很会热络气氛,很快大家就像熟识的老友般聊开。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穿着真丝旗袍的女子依次端上桌,柯梁爱主动给领导和她自己斟满酒杯,站起来捧着酒杯,热情地又有点惭愧地笑着说:“今天很高兴你们赏脸来到这里,本来我和酒媚该一起给大家敬酒的,不过她刚检查出来怀孕,不好沾酒,我只能把她的那份揽过来,还希望各位包涵。”
说完以后,她仰起头,爽快地喝下那一小杯酒。
众人听闻后大笑,都转头对我道恭喜,我笑着收下他们的祝福,偷偷在心里给了柯梁爱一百个白眼,还以为她有什么好办法,竟在胡说八道,出一些馊主意。
几位领导很懂得适可而止,并没有一般商人的劝酒之习,这顿饭吃得不算艰难,但柯梁爱还是有点醉了,撑着送走几位领导以后,一下子瘫坐在藤椅上,用手指揪着眉心,疲惫地感叹:“在这个社会上想混出点模样来,太难了,尤其是女人。”
我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后,出门结账,又折回来架起她往门口走。她的酒劲正凶,走路晃晃悠悠的,我心疼她这幅拼命的样子:“以后少请这些人吃饭,能免的就免了。”
她笑着用手掌拍我的脸,用过来人的口气说:“不请的话,很多事情都办不了,你太天真了。”
我懂她说的道理,无奈地把她塞进副驾驶座,给她系好安全带。
我坐到驾驶位上,猛然想起一个事实:我虽然有驾照,开车经验很少不说,多数都是走直线,现在叫我把一辆被夹在前后两辆车中间的车给开出去,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我可就是因为教练说得最简单的侧方位停车而考了三次科目二的!
我坐在车里,借着微弱的路灯踌躇观察挡在前面的车子,又看了看歪头呼噜打得正酣的柯梁爱,颇为心虚地下了车。既然要开,总得先勘察好周边情况。
仔细比划了下车子和前后车的距离,我又用脚步来来回回量了又量,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重新坐进车里。方明青出差还没回来,我把可能的救兵在大脑里搜寻了一遍,一无所获,最后只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