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儿早就吓得匍匐在地,她哆嗦的不敢回话。
我心中大叫不好,这个女人,此前可以为了富贵卖主,如今怎会不为了保命出卖我呢?我正纠结,靳旬大手已经将我拉了起来。护在身边。
不等叶晗儿开口,他骂道:“好一个贱人,竟然敢要挟主子。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朕就要将你发落到‘鬼子洞’去!”
鬼子洞三个字一出,别说叶晗儿,就连我也险些站不稳。靳旬这话明着是在帮我主张,实际上,这威胁要比要人性命更急可怕。
鬼子洞,说白了,就是用刑的地方,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横着出来的。而更可怕的是,那里不要人命,却要人生不如死。比如,抽掉几根肋骨,扔到一旁自生自灭。
叶晗儿虽然跟着我这个短命皇后进宫没几天,但是,就在王府,鬼子洞,早就如雷贯耳了。
她抬起头,一脸惊恐的看着靳旬,满脸是泪。正要开口,却又被靳旬一脚踢开。
“我认得你,你是皇后身边的人。你是不是以为皇后的死与皇贵妃有关,故意过来讹诈?”靳旬不知道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我一脸不解,叶晗儿更是百般莫名。
“皇上,不是嫔妾讹诈她!就是她!那晚,就是她杀了皇后!”叶晗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那里,痛诉着。我感觉靳旬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
“爱妃怎么说?”他突然转向我,我反倒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不如一搏。
我哭着跪在地上,说:“臣妾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四处盛传臣妾与皇后不睦。可是皇上,太医亲验,皇后娘娘是心悸而亡。有人借此大肆诋毁臣妾,臣妾还请皇上开棺验尸,还臣妾清白!”
靳旬好似隐忍,又好似沉思,半天,他睁开眼睛,冷笑一声,说:“你既然说是皇贵妃谋杀了皇后,有何证据?”
叶晗儿一愣,哭腔道:“嫔妾就是证据,是嫔妾亲眼所见!”
靳旬看着我,我眼中只有委屈,恐惧被我压在心里,与他对视。半天,他笑了,说:“好,很好。你既然当日就在现场,为何今日才说?如果朕没有记错,皇后身边多年来最看重的就是你。你为何当时没有挺身而出呢?”
这句话问的叶晗儿哑口无言。她哪里是证人,她明明就是帮凶。我趁机冷冷的说:“你若有本宫当日在场的证据,只管拿出来,如果没有,如此信口开河,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不过,皇上如果心中生疑,日后臣妾更难做人。所以,臣妾恳请皇上,开棺验尸!”
最后四个字,我愈加有了底气。如果他会同意,刚刚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
靳旬还未开口,叶晗儿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圆木,急慌慌的喊道:“对,开棺验尸,只要开棺验尸,奴婢清白可证!皇后娘娘死的凄惨,十根手指皆被这毒妇斩断,浑身上下,数出刀伤,皇上一看便知!”
我下意识的看向靳询,他眼中极寒,满是恨愤。我心里有些没底,不知他是否真的会受这血淋淋的描述的影响。浑身的痛,犹如那夜重演,我心中的恐惧,眼中热泪涌出。
突然,靳旬紧皱的浓眉舒展,伸手把我扶了起来,声音硬邦邦地说:“胡闹!皇后已经入土为安,朕怎么能为了一个奴才无凭无据的信口胡说去打扰她?再说,当日盖棺之时,太医也做了记录。朕当时虽病着,却还有太后,难道连太后,朕也信不过吗?”
见靳旬如此偏信,叶晗儿彻底绝望了,她只能不停地磕头喊冤。这时,杜来得跑了进来,看到如此,有些不知所措。
靳旬瞪了他一眼,说:“混账东西,去哪儿偷懒了!竟然放着贱人进来打扰朕休息!”
杜来得闻声跪地,说:“刚刚外头来了折子,奴才替皇上去取了。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