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告诉我,身后跟来的人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我还是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你身边的眼线。”宇文泽嘴唇几乎不动,声音只有我听得见。
知道是琥珀,我反倒没了顾忌,说道:“今天从太后那里听说一件事,这件事你要帮我。”
“说来听听。”宇文泽见我无所避忌,倒也坦然,问。
我将范家还有活口之事全盘托出,宇文泽看着我,问:“你是让我去杀人?”
我忙说:“我是让你去保他周全。太后要斩尽杀绝。”
“你为什么要救他?”宇文泽不解的问。
我还不能跟他说的明白,只是霸道的说:“你别问这么多,我自有用意。如果你不出手相助,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见我如此强势,宇文泽只是略一沉吟,点头答应到:“你可有他的画像,说正经的,范家人,我接触不多。范经臣,更是没有见过。”
我看他不向说谎的样子,疑惑道:“你在宫中多年,难道不曾见过范家人?”
“见过。不过只有范平成。实不相瞒,范太师是我的仇敌。如果不是他,我六年前就回北国了。至于你说的什么范经臣,我只是听过他是个文武全才,而且对北国充满敌意。是个彻头彻尾的主战派。如果不是范家如今只剩他一个逃亡,我杀他的心多过救他。”
宇文泽说的倒也实在。可是我心里却不安了,他会不会趁机动手杀了哥哥?宇文泽精明的看着我,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宇文泽答应你的,一定做到。再说了,他如今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我讨厌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明明是个落魄户还要在我面前充贵族。我看了他一眼,说:“明日午后,你在这儿等我。我给你送画像。”
宇文泽没说什么,他先行走出假山山洞,几乎同时我回头,看到不远处的草围动了动。我故意晚些走出去,给琥珀逃跑的时间。
这丫头对我不信任,再向她解释,只能画蛇添足。不如让她自己来看。正所谓,日久见人心。
第二天一早,杜来得过来传话,让我去香榭台见靳旬。香榭台是宫中乐坊,靳旬约我去哪里,我心中多了份谨慎。
“公公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换了身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弹琵琶要用的指甲,我走了出去,跟着杜来得走向香榭台。
“皇上万安。”我走进香榭台站定请安。靳旬伸手虚扶我起来。
刚站稳,靳旬还未开口,杜来得进来报,列王来请安了。
我心头一紧,自从那日大闹灵堂之后,靳奕被封了列王,收了兵权,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正想着,脚步声音,他已经走了进来。
我向他请安。他看也不看,径直走向靳旬,跪地拜道:“臣弟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