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点点头,说:“气呼呼的就走了,还说要去找太后评理。”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就去太后那里。你就是不去,太后也要找人来叫你。除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一定要知道究竟。你顺便给我看看,彭平心是不是还在那里。”
琥珀点头,忙走了出去。我心中徘徊,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过有一点倒是提醒了我,杜来得似乎总在关键的时候,向我出手。之前灵珠的事儿,也是他当机立断,彻底让秘密封在了死人嘴里。
一连几日,宫里人心惶惶,好多人都不敢在我这里久留,好像我真的会随时拿着一把刀,在她们脸上挥毫泼墨。我也落得清静,干脆闭门谢客。内侍监查了数日,一无所获。做这事儿的人,手段隐蔽,竟然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的证据。
盘腿坐在靳旬送给我的观音像前,我学着兰霜的样子,捻动手中佛珠,嘴里念着心经,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自从那日,靳旬没有再来。可是风平浪静的,我知道,事情已经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这日,大雪飘了一天,天黑的像锅底一样。我坐在佛堂,琥珀进来,说太后责罚了彭平心。这丫头这几日有些得意忘了形,竟然带着人去了春芳台,明着失去探病,实际却是送去冷嘲热讽。这事儿传到靳旬耳朵里,还得了。太后当机立断,禁了她的足。
我让琥珀把我扶了起来,说:“我想太后这几日应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开春恐怕还得找新的人代替。”
“娘娘可知道会是何人?”琥珀问我。
我笑道:“你伺候太后多年,不比我清楚吗?”
琥珀笑道:“如说心思,彭家倒是有一个人,只是那丫头是个厨娘所生,在族中没什么地位。不过琴棋书画都还可以。”
“哦?”我有些意外的说,“彭家还有文人?”
琥珀听出我的讥讽之意,笑道:“听说是为了养着,送人的。”
我知道,贵族之中,总有几家养着一些女孩儿,做交际来用,没想到彭家也会用如此心计。
说着,我们走出大门,我这几日推病,没有给太后请安,也是为了避嫌,怕人说我做贼心虚,找太后出主意。如今风波过了,我也得听听老太太下一步有何旨意。
走到景灵宫,杜来得刚从个里面出来,见我过来,忙跪在雪里。
我笑着让他起来,说:“公公无需多礼。那日若不是公公仗义执言,本宫恐怕百口莫辩了。”
杜来得笑道:“替主子分忧,是奴才的本分。再说,当日奴才只是说出实情,娘娘坦荡,何必谢奴才呢。”
我笑而不语,动身走进屋里。靳旬和太后坐在那里,一脸喜色,意外的是,兰霜也在,她现在已经是玉妃,她旁边还坐着一个怯怯的霏昭仪。
见我进来,两人忙向我行礼。我解下披风,走了过去。让她们免礼,我朝着靳旬和太后跪下。
靳旬心情不错,让我起身,太后让人扶我坐下,说:“梦儿来得正好,有件大喜事,正要让人去告知。”
我看了一眼兰霜,兰霜神色淡然。在太后面前,她与我不是很亲近。我笑着说:“年关将近,宫里又有了什么喜事?”
太后指了指坐在兰霜身边的霏昭仪,说:“霏昭仪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