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同病相怜的笑了笑,说:“听琥珀说,太后今天又说教了?”
月娘点点头,说:“是啊。听说今年的武科场,少将军本来要做主考,可是皇上却临场改了主意,选了个名儿都没听说过的戍边小将做主考。太后执意觉得皇上这时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彭家的脸,自然怪罪嫔妾,没有伺候好皇上呗。”
我无声的笑了笑,说:“这怎么能怪妹妹呢。皇上又不是单单冷落了妹妹。这几日本宫这里,皇上也来的少了。”
“姐姐,太后娘娘好像动了让心昭仪回来的心思。我听见他和莲落姑姑夸她来着。”
听她这么说,我心中一动。算算日子,彭平心离宫已经快半年了,也该回来了。
“太后可说什么时候让她回来了吗?”我随口问。
月娘摇摇头,说:“左不过这两日就下旨意了。只是太后还没有想到好的由头罢了。”
“当日她离开的时候,就让太后丢进了面子。如今把她再接回来,向来太后也是真的着急了。”
“是啊。自从文武科举筹备开始,皇上好像有意的冷落了我和佳昭仪。反倒是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冯青,还被皇上传召过几次。皇上不还给她改了封号,现在是慧昭仪了。瑛贵嫔那么不招人待见的,皇上前儿还招了她。太后不着急也难了。”
我看着月娘说的平静,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抹讥讽。我知道,她伺候皇上本就不是真心,对于彭家,她更是带着一些怨气。
“这不是你我应该操心的事情。”我淡淡的说,“无论怎么说,母家荣辱事关己身。我如今怀着孩子,月份也大了,实在是有心无力。你和吉月,得上心才是。”
我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却是无所谓。靳旬对彭家是否看重,与我并无太多干系。我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靳旬最关心的。虽然他总是用浓情蜜意待我,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清醒。特别是经历了海蓝那件事情之后,我更加明白,什么大义,都不及江山和权利对他重要。
我们说这话儿,兰霜走了进来。看到月娘,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走过来。
月娘忙给她请安,她抬抬手,让她起来。
兰霜似乎有什么事情,月娘倒也机灵,起身说:“皇贵妃身体安泰,嫔妾也就安心了。揽月阁还有些事情,嫔妾先行告退。”
我示意琥珀送她出去,月娘推脱不过,只得跟着琥珀离开。我本是知道兰霜过来定有事情,怕人偷听,琥珀出去之前,还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把门关好。
见四下里没有旁人,兰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册子,说:“这时我父亲在外面搜集的有关范家案子的消息。”
自从我和兰霜相认,她就一直再利用她父亲在朝里的有利条件,为我搜集当日父亲出事前后的证据。这些日子零零散散的从来一些,我都认真的看了。那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原来,在靳旬登基大典的同时,父亲就被人暗暗地囚禁了起来。紧接着抄家,抄出了与北国“勾结”的证据。然后就是过堂审讯。不过一日,便定了父亲的死罪,牵来范氏族人,满门获罪。而那时,我还在为封后大典忙碌着,靳旬对后宫封锁了消息,家人的遭遇,我一点儿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