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现在靳旬虽然还不知道你就是范静欢,可是你就凭这这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就能让他对你放松警惕。所以,你搜集证据,试探他的心意都会比我简单不少。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们在合力为父亲洗冤。”
欢儿静静的听着我的吩咐,没有再说什么。终于,她点点头,说:“妹妹知道了。只是苦了姐姐,在皇上面前要如此委屈的伪装。有时候看着皇上对彭语梦的疑心牵累姐姐,妹妹心里也实在不忍。”
我苦笑着看着她,没有说什么。欢儿看着我,半天,起身,告辞。
她刚凑出去,兰霜就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她看着欢儿离开的方向,问我:“你干嘛不告诉她,昨天晚上靳旬说的话?”
今天一早,我就告诉兰霜,昨晚靳旬睡前提起的,要找宇文泽为我讨回公道的话。当时我没有干继续追问,心中的疑惑只能自己慢慢的捋。可是,宇文泽古怪的行径和靳旬阴晴不定的心思,我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我现在不敢轻易的相信她。和现在的欢儿接触越久,我越是不敢信任她。我这也是抛砖引玉,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够全心全意的为了给父亲洗冤做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可是我觉得,把皇上攻打北国的动机告诉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啊。她现在不还是要盯着范静庄的影子,去套皇上心里的秘密?”
我看着兰霜,无奈的说:“早就让你好好的研究研究下棋。我这是为了能留下一个活子。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可是留着这个,我也好能核实欢儿打听来的消息。”
兰霜白了我一眼,说:“你以前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现在怎么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怀疑了?”
“还不是你教给我的?”我反击道,“是你用实际行动,让我对她产生了怀疑。虽然她说,职你于死地是章吉月的误会了她的意思。可是我觉得,章吉月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能听岔了她的心意呢?”
“可是你别忘了,章吉月最后可是被她整到了茯苓堂,彻底告别了宫里的荣华富贵呢。”
我没有反驳兰霜的话,可是我心里知道,这才是我觉得欢儿最可怕的地方。
章吉月惯会见风使舵,她唯利是图,所做一切皆是考虑个人利益。这种人按理说最容易留住好好利用,可是她却偏偏把她一用既丢,甚至不惜的自损。
当日的事情,虽然靳旬没有追究,让她含含糊糊的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她这是一步险棋。如果靳旬不是对她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有着特殊的宽容,哪怕只是少了一分,她就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虞美人。那个悔恨到疯掉最后自缢身亡的女人。
如此冒险,也要甩掉章吉月,我不禁怀疑其中是否还有什么我意想不到的隐情。而这隐情,让我实在无法全心全意的信任她。除非,她能主动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在宫中,这种日子过得久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不再单纯。信任一次次被辜负,不管是宇文泽还是琥珀甚至靳奕。我已经被这种辜负,伤的体无完肤,筋疲力尽。
看着眼前的兰霜,我有时不免有些担忧,这种信任,在我们之间又将如何收场?是皆大欢喜一辈子姐妹情深还是另一幅光景。我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