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留着她想做什么?”兰霜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问。
我说:“我怀疑她和宇文泽的关系并不寻常。刚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所以,路上便交代了果儿。刚才跟她说了几句话,我发现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
兰霜低头想了想,没有再纠缠这件事情,而是问我:“你去皇上那儿,可确定了你的猜测?”
我点点头,说:“那个銮铃就是那晚和那个叫鸾双的宫女见面的人。她手上还带着鸾双给她的一对素银镯子呢。”
“那她当时所说的,要鸾双做事的主子,是指皇上吗?”兰霜问。
我不敢确定,毕竟,靳旬似乎没有必要让一个他并不亲近的宫女替他做事。那么,她所说的主子就另有其人了?我心里拿不定主意,一时也不知如何表达。
只是看着兰霜,我问:“尚衣局你去了,可发现了什么?后墙那里,有什么?”
兰霜放下手中的杯子,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后墙有一块砖,确实是空的。只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留下。”
“会不会是有人捷足先登,把东西取走了?”我问。
兰霜想了想,说:“反正里面很干净,可是却也不想长期空着的样子。至少里面并没有落尘。可见,之前确实有人摸索过的。”
线索断了,我有些不甘心,还是晚了一步。可是突然我心中一动。那晚鸾双咽气之前才说出的线索,什么人会提前知道呢?莫非当时在那里的除了我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人?我当时并没有蒙面,难道早就被第三个人看到了?既然看到了是我,为什么又如此风平浪静的呢?是还没有来得及抓我破绽,还是那人的用意本就不在我身上?
越想,我心中疑云越重,我对兰霜说:“看来,有些问题,我们得盯紧了那个叫銮铃的宫女了。”
兰霜点点头,说:“我这就安排人去查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看看宫里,除了皇上,她还有哪个主子。对了,今天去尚衣局我还发信啊一件有趣的事情,和平金姑姑聊了聊,她告诉我,鸾给回言绣肚兜的时候,格外小心,又一次被针刺破了手指,吓得差点儿丢了魂儿。我从她房间里,发现一个盒子,里面竟然是治疗时疫的药方。平金姑姑说,有一段时间,鸾双总是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偷偷的喝药。我问了时间,正是回言生病的时候。”
蜡封,时疫,药方……我想着这三者之间的联系,心中有些敞亮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让她把染了时疫毒的东西抹在线上,绣在肚兜上,用蜡封住。所以,同一批出来的衣裳上面并没有出现染有毒物的很急。而回言穿上肚兜,身子的温度把那特殊的蜡封融化,毒物便不知不觉的侵入了回言的身体。让他染了病。
如此劳神的法子,我不相信是一个宫女可以想出来的,可见幕后主使的人,心思有多阴沉。
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兰霜,兰霜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两个捋了一遍宫中能在这件事上获益的人,想来想去,我们两个都放弃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且不说我在宫中树敌颇多,就是没有我的原因,回言名义上这个皇嫡长子的身份,就够为他招来杀身之祸的。
“你说那个鸾双是不是知道自己时日不久了,所以在后来送来的衣裳上才用了同一种法子,引起咱们的注意呢?”兰霜想到这个,告诉了我。
我想了想,说:“那这样做未免太隐蔽了,如果不是果儿及时发现,很可能穿在回言身上,证据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才会有刚送过来就脱了线的情况啊。按理说,尚衣局送来的东西,都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混了这件脱线的衣裳呢?”
兰霜分析的有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牵强。除非这丫头是个赌徒,否则,根本不可能用这么隐蔽的方式给我们提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