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无声的流着,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难受。半天,稍微缓了一些,我才对兰霜说清刚才发生的一切,兰霜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脸色难看极了。
“想不到,她竟然用这种方法帮你。”半天,兰霜才说出这么一句。
“她确实是在帮我,可是我真不希望她用的是这种没人性的法子。”我抽泣着说。
兰霜抿了抿嘴,说:“她倒是比你会在宫里活着。庄儿,心狠手辣确实不对,可是她这么做,确实对你是最有利的。且不说在外人眼里,她和你是对头,由她出面证明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最让人信服的。想必皇上也不会起疑。咱们之前所做的,就这么翻篇儿了。”
“可是,那个宫女……”
“这个皇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怪,只能怪那个宫女命薄了。”兰霜劝我,可是她的语气也有些含糊。
没过多久,杜来得来告诉我,那个女刺客自尽了。靳旬让我去认尸。我跟着他朝着鬼子洞走去,进宫这么久,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鬼子洞在皇宫最角落的一个地方,黑色的大门,透着一股阴森。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听着里面传来阵阵凄厉的叫声,我停下上台阶的脚步,四处看去。
杜来得走在前面,回头看我,见我神色不宁,赔笑着说:“娘娘,您别怕,这都是受刑的人在叫。都关着呢,无碍的。”
我慌乱的看了他一眼,说:“皇上在里面,他们还在用刑吗?”
“娘娘,这里不是什么斯文的地方,皇上在与不在,他们照常做他们的事情。”
我听杜来得这么说,心中明了,这里的酷吏都是奉旨行事的。恐怕越是在靳旬面前,越卖力气,受刑的人叫声越惨,越说明他们的本事。
深吸一口气,我跟着杜来得走进阴森的大门,两旁都是一间一间的小屋,那凄厉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院子里种满了槐树,树荫遮瞒院子,这夏日里也是一阵阵的阴风。
靳旬就在正堂坐着,我走进去,一眼便看见地上一卷破席卷。
靳旬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案卷,指了指地上,说:“你去看看,是不是昨天那个女人。”
我点点头,杜来得让人撩开了破席。我虽然有所准备,可是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是一阵恐惧。胃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一阵恶心。那女子死不瞑目,一双原本碧绿的眼睛,毫无光泽的瞪着我。
我向后退了两步,靳旬已经站到我身后,他扶住我,我惊慌的伏在他肩头。嘴唇不住的打颤,眼泪因为恐惧,涌了上来。
“是她吗?”靳旬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反应,冷冷的问。
我想说不是,可是却说不出口,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感觉靳旬的身子一怔。不过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随后,他温暖的手抚在我肩膀上,语气温柔的说:“梦儿别怕,朕在这里。”
我咬紧牙,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靳旬微笑着看着我,手抚摸着我的脸,说:“让你受惊了。”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浅笑,故作镇定的问:“他们可从她嘴里问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