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差点儿呛到,费了好大劲儿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点了点头。
“既然是皇帝的女人,又怎么勾搭上了阿泽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屑,好像我是那种人尽可夫的放荡女人。不过对于这个,我倒是也有所听闻,就是在皇庭的那些侍女之间,流传着,我主动勾引宇文泽的段子。可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对此,我无法做到平心静气。手中的杯子被我重重的放下,满脸正气的看着克木大叔。
“我不知道您是听谁说的。但是捕风捉影,可不是一个头脑清醒的长辈会做的事情。大叔,您如果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指责我勾引宇文泽,那么我告诉您,我没有。”
我突然强硬的态度让克木大叔有些意外,他看着我,嘴边的大胡子动了动,他的嘴唇埋在胡子中间,我看不到。不过从他的眼睛,我判断,他应该是笑了。
“女娃娃,这可不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大叔,您处理事情的态度,也不像个长辈。”倒像个听风就是雨的长舌妇。后半句话,我咽了下去。毕竟,该有的礼貌我还是要有的。更何况,这是他的地盘,就算是他腰间没有那把刀,四周的长枪短刃的,任凭哪一个,也能片刻之间要了我的小命。
这么想着,我收起了刚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着他,却没有一点儿笑容。
大叔把我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端起他的杯子,猛地喝了一口。
“阿泽为了你休了齐哈尔家的大姑,这件事你知道吗?”大叔站起身,背对着我,问。
我点点头,说:“知道,不过不是我让他这么干的。”
“那你知道,得罪齐哈尔家族在北国意味着什么吗?”大叔没有转身,他的语气更加严肃。
“意味着战争?”我试探着问。
今日之前,我并不知道,可是不管是克木大叔初见我时的态度,还是刚才偷听到的大帐之中,宇文专珠和胡尔勒家族长向宇文泽发难的话语之间,我很难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叔终于转过身子,看着我,他语重心长的说:“没错,意味着战争。齐哈尔家世代保护着北国西面边境的土地,于其他氏族不同,他们是真正的土地守护者。他们的族人,从来没有想过像其他氏族一样迁居皇庭,而是一代一代兢兢业业的守护老祖宗交给他们的使命。只是,每一位大汗都会娶齐哈尔家的一个姑娘,不过,如今却因为你打破了这个约定。”
“可是,大夫人嫁给宇文泽的时候,宇文泽不过是一个公子不是吗?”我看着大叔,疑惑的问。
“这还不是因为前任大汗恶名昭著的缘故。当时大汗向齐哈尔族长提亲的时候,人家大姑直接拒绝了。逼着他不得不让自己的弟弟代为履行这一传统。”大叔说着,眼中满是对前任大汗的不屑,我脑中浮现出第一次见他,他在帐篷里那猥琐的样子。
不过有此可见,宇文家对齐哈尔家族的忌惮,作为北国的王,竟然还要为了一个女人让步。
叹了口气,大叔继续说:“如今,为了你,阿泽不光破了规矩,还把人家大姑给休了。这种耻辱,别说是齐哈尔就是普通老百姓家,怕也是忍不下去的。百姓之间,不过是骂街打架,可是氏族之间,可就只有战争了。我想阿泽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如今齐哈尔氏族在西边已经狂风似的席卷了大半国土了。”
“那他还有心思出游?”我被这大半国土的说法吓了一跳,不禁替宇文泽捏了把汗。就这种情形之下,他竟然还想南进收服“故土”,被两面夹击这种情形之下,我真不知道他是太过自负还是痴人说梦。
“出游不过是个幌子,如今几大氏族都久居皇庭周围,早就没有了能和齐哈尔相抗的能力。可是……”说到这里,克木大叔有些犹豫。我想起听到的宇文专珠和胡尔勒族长在帐外说的话,虽然只有一半,我却明白了大叔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