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皇上不知道。”琥珀给了我一个让我意外的答案,看我不敢相信的样子,她压低声音说,“我们本来没想跟皇上说关于回言的事情。可是北国的谈判书中提到了齐耳。当时皇上连夜派人往皇宫中写信证实齐耳的身份,我们便说,当初齐耳和回言是一对龙凤胎,齐耳出生之时便被宇文泽掳走了。之所以没有向皇上禀报,是以为宇文泽的威胁。好在靳奕得到的北国文书上写的也很含糊,并没有把孩子掉包的事情说出来。也许那段时间皇上的心真的乱了吧,他竟然相信了。所以,回言还是皇子,只是多了个龙凤胎的姐姐。”
“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发自肺腑的感慨,“我丢下一个烂摊子,你们却还要辛苦的收拾。万幸,当初我对范静欢留了个心眼儿,否则,只怕你和兰霜都要被牵连。”
琥珀欣慰的笑了笑,说:“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等你回了皇宫,一切就都过去了。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皇上对你还是一往情深,只要你能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来,一切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
我终于明白了琥珀跟我说这一切的目的。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是我的表情却是平静的,看着她,点点头,说:“但愿吧。”
琥珀揉了揉头,说:“我真的太累了,话说完了,我得却休息一下。靳奕烧退了,一会儿睡醒了我还得照顾他。真不知道北国人怎么下手这么狠。他手腕上的口子,都见着骨头了。”
她的描述很形象,我似乎已经看到了靳奕血肉模糊的手腕。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恍惚觉得感同身受。
送走琥珀,我回到内室。奶娘正趴在床边,逗弄着床上吃饱喝足开始不安分起来的齐耳。我走到梳妆台前,把简单盘好的头发放了下来。转头问奶娘:“你可会盘发?”
奶娘点点头,把齐耳往床里面放了放,走了过来。
我让她为我梳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从箱子里取出一件衣裙换上,对她说:“我出去一趟,你看好齐耳。不要走出房门,等我回来。”
奶娘点点头,我便走了出去。我记得,昨天,靳旬似乎也受了伤。既然靳奕都伤的如此严重,靳旬只怕也好不到哪里。
这么想着,我掏出随身的药瓶,吃了一粒晚秋留给我的药。问了下人靳旬的住处,我独自一人走去。
这出别院风景不错,虽然已经是冬天,可是一路两旁还是有盛开的花。沿着花径走到一处假山屏障,屏障后面,便是靳旬的住处。
“宇文泽却以往北国逃了。皇上,您大可放心。”着声音是哥哥的,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齐耳脸上的伤是怎么弄得?”靳旬问。
“宇文晓干的好事。”哥哥义愤填膺的说,“当时我要她交出孩子,她便发疯了似的用钗子划破了公主的脸。愤怒之下,我把她杀了,这才把齐耳夺了回来。”
“听说宇文晓曾经中意于你。想不到,原来温润如玉的君子,也有辣手摧花的一面。”一个女人声音带着嘲讽,我一时辨别不出,只觉得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不过既然靳旬有事,我一时不敢妄动,站在假山后面,继续听他们说话。
“娘娘有所不知,这宇文晓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对于这朵霸王花,在下不会手软的。”哥哥语气平淡的回答。
娘娘?我心中盘算着。之前并未听说有什么娘娘同行啊?这么想着,我不禁想假山靠近了一些,透过缝隙看过去,原来是海蓝珺珂。她怎么会在这里?我心中疑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海蓝珺珂突然看了一眼假山这边,说:“什么人?”
靳旬也跟着看了过来,我见躲不过,便慢慢的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我语气寻常的福身下拜。海蓝珺珂看见我,也规矩的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