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个人走进正堂,靳旬站在一旁的屏风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脚步轻轻的走到他身后,他猛地回过头来,脸色冰冷。不过看到我,他脸上的冰霜慢慢融化,换上一脸的柔情。不待我开口,他竟然伸手把我拥在怀里,我的脸被他埋在胸前,一时动弹不得。
我感觉他抱着的手臂紧的出奇,我用力的推着他,语气闷闷的说:“我会憋死的。”
听我这么说,他的手终于松了一些,给我留了些缝隙喘气儿,可是却依旧包围圈在怀中。
“庄儿,你终于回到朕身边了。”我的耳朵贴在他胸前,他的声音透过胸口传来,闷闷的却震得我耳朵发鸣。我一言不发的贴着他的胸口,默默地数着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的特别快,砰砰的,震得我脑袋发蒙。半天,他察觉到我的沉默,低头看我,我趁机离开他的怀抱。
“皇上,我们都已经共处了一个多月了,您何必如此激动呢?”说着,我不动声色的远离他身边,坐到一旁的绣墩上。
靳旬好像一团热炭被我一盆冷水熄灭,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愣在那里看了我半天,他走到我身边,我却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
终于,我还是没有勇气明显的逃离,只能任由他与我同坐。伸手抓住我的手。
“一路之上,朕总觉得一切不够真实。此情此景之中,才觉得你确实回到了朕身边。难免一时忘情。”靳旬说着,两只手夹着我的手,我含笑低头。
“皇上真会说笑,这时彭语梦的住处,怎么就触着彭语梦的景生出对范静庄的情呢?”我的言语有些刻薄,脸上却还算多情。言语之中,竟隐隐含酸,靳旬却格外的受用。
“这话说得,倒是庄儿的口气。可见朕并没有生错情,不是吗?”他温柔的看着我,眼中满是贪恋,两只眼睛,在我的天上流转不停,越发的激动。
我心中一沉,有意扫他的兴,便说:“臣妾刚刚从庄妃哪里过来,皇上可曾去看过她了?”
靳旬一脸莫名的问:“你回来去看她作甚?你是皇后,她不来请安,反倒让你纡尊降贵的去探望她不成?”
可见,他还不知道欢儿的近况,我心中明了。于是说道:“恐怕日后妹妹都不能再出来见人了。她的脸已经毁了。听兰霜说,是因为北国的秘术。皇上也知道,她为了接近皇上讨好皇上,让宇文泽给她换了一张脸,如今不过半年多,那张脸已经还是变形。刚才臣妾去看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溃烂,只怕今生将于美貌无缘了。”
靳旬听我这么说,不敢相信的问:“北国的易容秘术怎么会有如此反应?莫不是她自己用错了什么东西或者被人所害不成?”
我摇摇头,说:“皇上可知这张脸是如何变化的?那可是动了刀子,剔肉销骨换来的。加上北国的药物辅助,经过多日,才换脸成功。本就是逆天改命的手段,报应,也是早晚的。只是臣妾也是意外的很,竟然昙花一现,如此短暂。掐指算来,臣妾恐怕离与欢儿一样的结果,时日也不多呢。”
靳旬端详着我这张脸,哂笑一声,说:“庄儿不必担心,既然从她那里知道了这些,不放让兰霜用她为你试药。到时候,咱们防患于未然,朕定不会让你受同样的苦。”
靳旬说着,眼神中满是宠溺,我却觉得寒彻骨髓。只要不是他看重的,一切都可以牺牲。他竟然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试药二字,可见他的绝情。
不过我脸上不动声色,继续与他说:“谢过皇上美意,臣妾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