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不起推敲,越想问题就越多。兰霜也被这后面一连串的可能性震撼到了,她愣在那里,手紧紧攥着。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你还记得海蓝珺珂被关进茯苓堂事情的经过吗?当时主张海蓝身边的色目宫女就是此刻的人,正是欢儿。她恨不得问也不问就把人打死了。开始我以为是皇上下的旨意,后来才知道,是她命人逼供,下手太重酿成了死人的结果。如果她真的跟北国人有什么联系,那次就不是她一时失误,而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帮着宇文晓寻找替罪羔羊了。”
提起这件事,我脑中还会浮现出那个无辜宫女死不瞑目的样子,只觉得浑身发冷,我有些心虚起来。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想想办法,看看如何让欢儿说真话。还有一件事,我一起跟你说了吧。北国有个培养奸细的地方,叫做狼营,这个你在晚晴那里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离开北国的时候,听他们的人说起过,狼营这些年来不断的向周边各国输送奸细,收集情报,制造祸端。我怀疑我父亲的事情,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所以,如果能够找到突破口,我想要把这张网彻底的废掉。”
兰霜听我这么说,震惊的看着我。半天,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帮你。只是,你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呢?”
我看着兰霜,坦白的说:“我扯出这张网,是为了让父亲的冤屈不至于如今这样草草平复,我要让这件事情变成铁案,不能再被别有用心之人再做反复。皇上如今帮父亲翻案,并没有拿出什么切实的证据,如果有人要作怪,随时可以借此反复。到时候,只怕皇上还是会顺应人心。如果我能找到完整的证据,将这件事情铁案似的翻过来,一切才会没有后顾之忧。即使我死了,也不用在担心。”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酒宴复出
兰霜很快给我带来了好的消息。在她的努力之下,欢儿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但是,脸再也没有了挽回的可能。看着她戴着面纱出现在靳旬为哥哥办的送行宴上,所有人都向她投去了惊讶的目光。可是惊讶只是暂时的,很快,这其中大多数人眼中露出的是嫌弃。
我做在靳旬身边,她从一进来就和我四目相对。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嫉妒和浓浓的恨意。
从酒宴开始,靳旬就一直无视我的存在,和另一边的海蓝珺珂行从甚密。不过,这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因为我正在从欢儿的眼神中,探寻她这么做的目的。
我和兰霜早就知道她已经可以下地自如的行动,可是她会选择这种情况下露面还是让我们意外的感觉有些不简单。就好像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存在,她径直走到了宴厅中间。靳旬的眼神也从海蓝珺珂身上挪开,眉头微微一蹙,看着下面的欢儿。
“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欢儿上身笔直,屈膝请安,低下头来,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靳旬虚抬了一下手让她起来,语气和缓中似乎带着一些嫌弃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感觉靳旬的眼睛似有若无的瞥了一下我的方向,我却只是低头看着那里的欢儿。
“哥哥出征在即,臣妾特地齐纳来送行。哥哥回来了这么久,臣妾一直因为病着不得相见,这些日子有了精神,自然要来见一面的。”
她回答的合情合理,头随低着,我也感觉到她慢慢的信心。毕竟,她是范家的人,宫中已经无人不知,庄静姝的名字也已经没有人再提起,取而代之的范静欢已经不是秘密。
靳旬嗯了一声,命人加了一张矮桌在兰霜对面,欢儿欣然自若的移动到旁边。
宴会开始,哥哥和几位先行将军聆听着靳旬的嘱托,我则在一旁观察着欢儿。欢儿动作犹太不稳,似乎并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可是她拿起酒杯时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尖,还是让我看出了端倪。
之前的相处让我重新认识了我这个妹妹的野心,如今在顶端被击落,她怎么可能毫无反应。只是无奈,她那张留得住靳旬的脸已经无可挽回的必须遮挡在轻纱之下,眼前的一切,也已经与她无缘。所以,我很快的得出结论,她如此高调的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