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胡同的张大麻,要一斤薯粉,一斤米粉。”
“你一个孤身汉子要什么米粉?挨饿吗?”明显小吏是认识这位张大麻的。
米粉与薯粉是不对等的,米粉一斤八两,薯粉一斤就是足量的一斤。
“嘿嘿,家里多了个婆娘。”
“好事啊,你这个寡人也有人要了。”后面有个相熟的人捶张麻子一下。
张麻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这不是有粮食吗?”
“张麻子你可要看仔细了,莫要被跑了。”
“不会,俺有粮食,那女的是自愿跟我的。”
“张麻子就能大半个月才得两斤粮食养得起吗?”后面依旧单身的人羡慕嫉妒。
“滚蛋,老子力气大了,今天抗了十五包。你有我多吗?”张麻子昂高头就喊。眼稍扫到大道另一头的马车。
在张麻子的示意下,大家都看到那辆青黑的马车。马车很不起眼,周边没有一点儿标志,马车夫都是个车把式,懂事的躲在马屁股后面挡住外人的探视。
马车帘动了下,不久马夫赶马离开。
张麻子问小吏,“那是谁?”
“看那马就知道是外地来的,这里的马不是瘦成骨就是高头的战马,不是这里的人。”跟在张麻子后面的人分析。
小吏没好气的瞪一眼自家的邻居的邻居的邻居,“那是你们的东家夫人,跟着这一船薯粉过来的。你们的要感谢,要不是东家夫人你们还在饿肚子。”
说实话薯粉确实比成个的番薯好吃,也更耐储存。灾民的喜爱,廉价、抵饿。
“东家夫人?不就是刘大人的……”在小吏的眼瞪下后面的人不敢多说。
小吏等人也是猜测,昨晚有大车队出入刘大人府邸,出先了好几位丫鬟,他们猜测可能是刘夫人到了。
小吏们都知道与他们买卖粮食的是刘大人有关的商队,这些粉都是刘大人找来的。小吏都认定刘涛就是他们的东家。
“我们是该好好感谢她,要是没有这些粉,我们会像几年前的水灾那样被活活饿死。”一位稍沉稳的汉子上前,“听说有木薯粉是吗?”
官府是发了灾粮,但怎么吃都不能熬到地里的粮食成熟。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卖子卖女,卖妻儿,饿死老人是常有的事。
被卖、饿死的人熬过灾难来临的那一刻却没有等到丰年!
“洪镖头,您要换?您有五斤的粮。”小吏找到记录洪镖头的那一页。
“嗯,换四斤木薯粉,一斤米粉。”
“好,您看好。”小吏在洪都的名字下划过,数牌子给他。
事实证明秦素兰的眼光是雪亮的,她送过来的粉类粮食占据了开封府粮食买卖。米商的米价一落千丈。
八百多文的粮价在薯粉的冲击下掉落到一百五十文一斤,粮商们只能看着明记商铺咬牙切齿。与明记的水泄不通相比,粮商的店铺简直是门可罗雀。
在明记门口排队的都是衣衫不洁,满脚淤泥,面黄肌瘦的底层百姓。
“大人,这些店铺都是刘大人的。”幕僚到张信耳边嘀咕。
张信看着热闹的铺面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刘建康帮了他解决困境但也抢了他所有风头。开封百姓谁人不识刘涛刘健康!
这种想抹也抹不掉的功劳,让张信很是妒忌。他妒忌刘涛的能干,妒忌刘涛有个聪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