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主子出去了。去了河道,大概半个月才回来。”大管家无奈道。
他不在,他居然不在。这一切都是算了的,是吗?他前脚离开,春花的求救信后脚到。
专门挑这一个时间,就是为了逼她自断后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否则就是亲朋好友的消失。
怪不得,怪不得她收到外面的消息比子仁还慢,怪不得春花打听消息要费那么大的功夫。怪不得,进内宅的人从不与她说外面的事。原来这一切道路都被他斩断了!
再次事与愿违,让秦素兰很是悲伤,退路没了只能往前走,要和其他人争夺另一个角色,要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
难道就不能给她一条安生的道路?
老天爷,对女子怎么就这么苛刻?
小的时候要努力生存跑街窜巷,在种种辱骂中找吃食;稍大些本以为找到一个安生的地方,没想到以悲剧结尾,与密友各奔东西,甚至生死相别。脱离黑暗的劳作生活,本以为可以安生了,没想到碰到的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就该天生为别人而活?就该像藤草依附、讨好大树才能生存?
秦素兰害怕的握住大管家的手臂,“叔,您看在子仁份上告诉我些许!告诉我,我还剩下什么?”
秦素兰的声调里带有无限的哽咽。
大管家虽然心疼夫人,但他的真心在主子那。要是在夫人和主子之间选择,他会主子赴汤蹈火甚至失去性命。
“主子是有些强人所难……您就怜惜怜惜他吧。主子生下就被说带有煞气,老爷夫人不喜爱,兄弟姐妹欺凌,十五岁被迫离家出走到陛下麾下,一路摸爬滚打受无数伤害才到如今这位置。
老奴求夫人了!”大管家泣涕如雨。
大管家跪着,秦素兰也半弯腰。在刘涛不在家的七年里,她都是靠大管家才能那般安逸渡过。大管家对她有恩,对子仁有恩情。这让她如何是好?
“夫人,京师老爷吩咐要少爷回京师入书院读书,否则就分族,让主子少爷成无根之人。您为了少爷就留在这儿吧,没有亲娘为他谋划,少爷就是无根的浮萍。将来如何进入太常院?
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少爷被继母欺压被兄弟嘲笑吗?”
大管家的一番话正正真真的戳到她的软肋……
“夫人,您还是快点去找主子吧。昀夫人的商队也被主子安插有人,现在怕也遇到危害。要是昀钧小公子出了什么差错,昀夫人怕是……”
秦素兰大受打击,他怎么能怎么做?真的要逼死她吗?
秦素兰整理好自己,与儿子说一声到河道去找他。
马车晃晃荡荡,秦素兰也跟着一摇一摆。
他将她的前路都说出来,摆在台面上。又把她的退路都堵死,让她做一个抉择。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还是面和心不合。
他是杀伐果断的人,必不会留下后路给她。设若她选的是后者,终有一天是她的死期。他不允许存在有对他不利的人存在他的阵营里,养虎为患。
右手食指侧边抹去左眼泪水,转个弯用手背擦去右眼的泪水。这次出来她谁也没带,求人就得要有诚意。
“夫人……”莫子见夫人眼红红的情况又不敢多说什么,“主子下河去了,要入夜才回来。小的今日有事务没跟去,主子身边不缺人……要不让人请主子回来?”
“不用,引去主子屋子里便可。”
“队长,夫人不是说不用派人去找主子吗?你这是?”
“笨蛋,主子出来的时候就在和夫人闹别扭,当然早点让主子知道夫人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