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我需要一些时间想想。”
抿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不停吸鼻涕,不然这些东西脏了儿子的衣物。儿子后天要离开了,要为他准备些东西。
各自情绪参杂,让她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东西趴在床上哭一场。将号哭声消失在棉被里,只有棉被知道这女人哭得多厉害。
“娘……”子仁红着眼睛来看娘,前一段时间他一直被拦在外面,不管怎么求父亲都不允许靠近。亲近的人一个个消失。今日他也要离家了。
子仁不知道独自在家里的娘会发生什么事。
十一年了,儿子从未离开视线,如今一去就是千里之外,今后相见不知何时。两母子抱在一起痛哭。
外面闻者无不悲伤,断肠。
“夫人时间不早了,少爷该出发,不然会误了打尖行程要露宿荒野。”青叶不忍心催促里面的人。
秦素兰不知前路如何,今日还能看到她儿就多看几眼。以后要是,要是天人相隔就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这就泪如泉涌,“我儿,你可知你现在的情形?”
子仁呜咽说不出话来,只能颔首。
“你这一去,娘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些你都拿着。”秦素兰将一个包裹递给他。“手拿紧了,不要丢。”
忍泪,颔首。
“我儿,临别赠言你一定要记住,没有母亲去接你一定不能回来。即使母亲死了,也不能。”
“娘……”
秦素兰抱住子仁的头,抬起,让子仁看着她。“娘说的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要记住,要记住知道了吗?”
“记住,记住了。”子仁哭泣的沙哑声令人生疼。
秦素兰带子仁到大门处,“走吧,你必是要走一遭,好处都不是这么白白来的。”
“娘……我不要,不要,娘,不要赶我走。”
子仁被推出门槛外,手扒拉娘不放。
“乖,给娘磕头。磕完了就跟师傅去吧。”
秦素兰很坚决,闭住神识不让自己掉落。秦素兰知道儿子留在这必定会成为内宅的受害者,不如让他出去,雏鸟只有离开鸟巢才能变成雄鹰。
子仁知道父亲为什么要送他走,但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一定要他走。他只知道母亲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寂寞,会被人伤害,他想保护母亲。
“磕头。”秦素兰大声呵斥。
子仁抿嘴憋气对母亲行三跪九叩礼,每一叩都将头狠狠地撞到地上。
秦素兰忍不住走出门,拉起行完礼的儿子。“不必为娘担心,等娘去接你回来。娘也等你高中回来。去吧!”
子仁出到前院,父亲不在家,给紧闭的书房磕头再离开。
子仁上到马车打开手掌,里面是一枚印章,是母亲的私印。这枚印章能调动母亲在钱庄里所有的银钱。
子仁想到最坏的结果,不由得又哭泣起来。
望着马车轱辘远去,孙英杰邪笑。“刘家的小儿离开了!你的对手又少了一个,恭喜。”
“没有孙公子的帮助,我也不会这么快成事。”
“齐夫人的所作所为让敬之刮目相看,敬之承认看错您了!”
“你将他逼迫如此这般厉害,就不怕他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