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为何还要回去?”他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另外一句。
西门庆庆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这里有化妆用具,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哎?”
“你去帮我找个人来……”西门庆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吩咐下去。
……
“朱督头,您快请,这边请。”张文远笑呵呵拉着朱仝走来。
朱仝笑了笑,“你我相交并不深,没想到你会请我吃饭喝酒。”
张文远:“朱督头犹如关云长一般义薄云天,我早就听过朱督头的名声,一直想要与朱督头交往,如今才终于有了机会。”
朱仝笑了笑,神情却很警惕。
他随张文远进入屋内,见屋内摆放着一张圆桌,桌子上布满了干果菜肴,有一壶酒放在上面,还有几坛酒摆放在桌子四周,屋内的凳子却有三个。
朱仝皱了皱眉,“文远,你还邀请了其他人?”
张文远笑眯眯,“不是,不是,我只是请了个唱曲儿的,就咱们两个喝酒多无聊啊。”
朱仝笑了一声,“你这人还是喜好这一口。”
张文远哈哈一笑,“见笑了,见笑了。”
朱仝试探性道:“我以为你还对阎婆惜念念不忘,心中记恨着宋江。”
张文远突然想起今早西门庆提醒他的几句话。
——“你无缘无故请朱仝来,他定然对你有所怀疑,所以会出言试探你,问你记不记挂着阎婆惜,还是否恨着宋江,你千万不要回答不记得,不恨了,这种痛快的回答反倒更加让人生疑。”
——“你应该这样说,说你记挂着,也恨着,但人既然死了,追究无用,你又受过宋江的恩惠,也恨不起来了,他这才能信了你。”
张文远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唉,我跟阎婆惜也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人死也就罢了,但好歹也是好过一场的,若是就这么忘了,我张文远岂不是那狼心狗肺之人?”
朱仝:“所以,你还是因为此事恨着宋江?”
张文远让他入座,给他倒了酒,自己也倒了杯。
他喝了一口,咂咂嘴,叹气道:“我虽然想着阎婆惜,可又能怎么办呢?毕竟,宋江对我也有恩啊,我想恨……唉,也恨不起来。”
他苦恼地捂住了脸,却偷偷从指缝看朱仝的反应。
朱仝皱着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文远立刻又为两人斟酒,又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说道:“宋江也是我的好兄弟,可他……他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情来?我真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