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阳问:“还好吧最近?”
“不好。”白路伸手,重重地把餐椅拖出来,他坐下了,然后,把脚跷起来,轻轻揉着头发,打了个呵欠。
林思阳看不懂,他不明白白路是在愤怒还是在微笑;或者说,他不懂白路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愤怒又嘲讽的表情。
于是林思阳也坐了下来,他问:“要不要再去检查身体?”
“要。”
“那也得吃完饭……那时候也晚了,你可以明天去。”
白路用手托着一侧脸颊,他盯着林思阳的脸看,又似乎有点走神,突然就轻飘飘地说:“你陪我啊?”
“嗯……”实际上答案瞬间就有,可林思阳还是纠结了几秒钟,他实话实说,“明天我上班。”
白路这人,总是神秘里掺杂果断,他不纠缠谁,立马点点头,说:“我自己去吧……现在,我给你打下手。”
“歇着吧,病号。”
白路没再客气,窗外天色变灰,然后,全部的光线都被湮灭,白路在油烟机瓮声的陪伴下,睡着了。他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盖好了一条稍厚的毯子,就连穿了棉袜的脚,都完整地缩进去,他表情有点忧愁,也许是做了什么梦。
也许,是现实的不快未散,时刻在他脑海里环绕。
林思阳居然有些温柔,他蹲下去又凑近了,悄声说:“吃饭啦。”
实际上,温柔的大部分原因是怕点燃杀伤力未知的起床气,下一秒,白路猛地睁开眼睛,他也不讲话,带着睡意的呼吸,要凝滞。
“吃饭了。”林思阳还绑着围裙,他微笑着,十分友好地拍了拍白路的肩。
白路问:“几点?”
“快八点。”
“我身体还没好,”白路沉思着,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他说,“所以你是不是要常来看我?”
他总是对林思阳提出各种突兀的要求,然后立马自己反驳掉,可这次,白路说完之后就不做声,他静默着,似乎真的在等候回应。
林思阳往厨房走了,他把一只手插在围裙的袋子里,转过身来,说:“我现在也是常来看你啊。”
“那以后呢?今后?”白路侧躺着,脸轻微地埋了下去,他盯着沙发布料上的浅色纹路,语气沉稳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