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明紧盯着偶尔出入的人,他企图再次寻觅一点过去的影子,可仿佛连阳光也陌生起来,以凶残的姿态,刺在人皮肤上。
鞠杨勾起嘴角一笑,她打开黑色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报纸,日期是六年前夏天的某日,报纸有些皱。
“我回国这几天去打听,结果在网络上知道了这个久远的事实,费尽心思找老朋友要了份报纸,你看一看?”
额间汗水落下两滴来,在旧报纸上晕开圆圆的痕迹。
“看什么?”白黎明转过脸来,脖子僵硬着,有点迷茫地问。
鞠杨笑了一声,说:“在这儿,看不清楚么?我读给你吧,你还认不认识汉字?”
这是个玩笑,可在这里,忽然有了一些难挨的悲凉感,白黎明没笑,他等着鞠杨读报,天太热了,人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焦灼、融化、混合,他不想阅读。
“讣告,”鞠杨清了清喉咙,声音尖亮地读,“白路先生因事故医治无效,不幸于——”
白黎明打断了她的话,问:“白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