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父母不愿意她进门?”
“是她不愿意。”柳之祁不知何时收了折扇,单手负在身后。那背影瞧着,竟也有些情殇。尤其,那样风流无双的人,竟也有失望落寞的神情。
沈千容远远地跟着他,突然不想打搅。只暗暗琢磨,“也对啊!她原本就是矜贵之人,既是落魄了,身上的姿态仍是在的。如何肯委曲求全?”
途经一个拐角时,沈千容正懒懒的跟着,一面琢磨柳之祁的事应当如何处理最是妥当,忽然就凭空一条手臂勾了她的脖颈,她的下意识大叫,“啊!”身后的人却是反应更加敏捷,一个刀手劈了她的后颈,她便再没有任何知觉,最后的印象,是柳之祁听见她的叫喊慌忙转过身。
沈千容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的监牢,三面墙,一面铁栅栏。栅栏对面的墙上,有一个脑袋大小的铁窗,她迎着月光微弱的光线检视身体状况,确认无碍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身子疲乏,略有些虚弱。
外面坚守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很快就有两人进来。
两人径自开了锁,一脸鄙夷的望着她便道,“叶将军要我们告诉你,掂清自己几斤几两,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昨日之事,便是给你的教训。”
昨日?
沈千容皱了皱眉,竟已过了三更,是凌晨了。
不知柳之祁是没找她,还是没找到。
“还不赶紧滚!”其中一人见她愣神,拎了手里的短鞭甩在地上,可那鞭子回弹时,仍是擦过她的手臂,疼痛很快蔓延。
沈千容反射性收回手,凝向那人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冽。
那两人望见她慑人的目光亦是一怔,手执鞭子那人迅速反应过来冷哼,“怕什么?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有什么本事!”转而是愈发嚣张,甩了鞭子便要挥到她身上。“再不走,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沈千容险险错开,右手微扬,拇指与中指轻触在一起,分开时,拇指轻轻抵着中指指腹,“知道这是什么吗?”她展颜一笑,目光冰冷又讥诮。
手执鞭子的那人凝着她指腹上陡然凸显的嫣红花朵,心下隐约不安,他还从未见过这般血色的花朵,尤其,竟还可以在指尖绽放。诡异的很!
他下意识就要后撤,但还是晚了一步。沈千容陡然上前,指尖仿佛飞出两朵妖艳的花,花朵分别落在他们二人的手上,他们伸手就去擦拭,那血色落在手背,却是顷刻消失不见了。
下一瞬,尖锐的刺痛顺着手背蔓延至身体的四肢百骸,如千万只匕首同时扎向身体的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