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阑青错过她,立于窗前负手而立。
他每每这般,她便猜不出他的神情。想来,他也没什么神情。至少,他的声音惯常是冷静沉着的。
“你既说了,自有你的道理。”
沈千容不由凑上前嬉笑,她眯着眼看着他坚毅冷硬的侧脸,看着他紧抿的唇,没来由的咽了咽口水,方才笑道,“那这么说,你是很相信我了?”
叶阑青冲着窗外的景致垂了垂下巴,“是!”
沈千容雀跃的要跳起来,但还是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他,“为什么?”
叶阑青果然愈发坦然,转过脸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我虽是不知你的底细,但你真心替我考量却是真的。”
除却幼时记忆中的母亲和柳之祁,她是唯一一个。甚至,她比他们还要懂得他的心意。
沈千容深深地凝着他,澄澈的眸子里泛起动人的涟漪,直至叶阑青率先别过眼,她才平缓了紊乱的气息,“那好,待你收复这第二座城池,我便告诉你我要他何用。”
“好!”
“那我就先出去了!”沈千容回身,便要向外走。
“沈千容!”叶阑青突然出声叫她,好像,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叫她的名字。
沈千容一僵,回过身仍是灿烂的笑意,“何事?”
叶阑青沉沉的看着她,竟似是告别的情景。“一个时辰后,我会亲自带领五千骑兵乘胜追击,步兵压阵在后。”
“这一战便是拼一个肉搏,搏生死。”
沈千容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褪去,最后,却是生生的扯起笑意,说,“好!我等你凯旋!”
沈千容说罢,便大步转身出门,端的是一个潇洒利落。然她却在转身那一刻,瞬息间模糊了双眼,晶莹的水珠卡在眼眶里,倔强的没有流下。
叶阑青出战时,留了柳之祁和三百兵力守城。
两人立于城墙上,目送那五千骑兵率先出发。柳之祁别过眼瞧一眼沈千容,才发觉她的神情万般不对劲。她这样自信狡猾的女子,怎会有这样哀叹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