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风说罢,眼瞧着她的神色好转些,他的语调也轻快了些,“我却是不明白,他既是喜欢你,为何又要放弃?”
“他喜欢我?”沈千容立时顿住步子,紧紧地抓住他的袖摆。
“你不知道?”夏翊风颇是惊奇的看着她,转而猛地拍了拍额头,故意仰天长叹,“哎……怕是再没有我这样的情敌了。”
沈千容被他逗得立时笑了出来,连带着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夏翊风含笑看着她,眼底的杀意才缓缓褪去。
沈千容一蹦一跳着,偶尔回身,总能看见师兄像守护神一样跟在她身后。她方才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问他:“那你呢?你为何放弃?”
可她太清楚答案,因而隐了话语,不去伤人心。她知道,师兄必然会答:“我可是素未放弃,不过是你将我当做家人,强求不得。”
回了沈宅,夏翊风便与她道:“千儿,过几日发一道帖子,请柳之祁和叶阑青来府内小坐。”
“嗯?”
“你信我,雄性动物在有竞争对手时,会最大限度的激发胜负欲。”
沈千容悄然咽了口水,哪有人将自己直接称作“雄性动物”的?
同一时刻的茶馆二楼。柳之祁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叶阑青,双手无奈的挥舞着,好一会儿才勉强措辞道:“我说叶阑青,将人推开的法子有千万种,这种伤人伤己的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叶阑青脸色愈发黯淡,只得勉力开口:“我说的是事实,目前整个长安城的人们怕是都这么想的,她随南国太子离开,会是最好的选择。”
柳之祁在一旁气得抓狂,好一会儿才极是无奈道:“难道你就不能保护她吗?不是你自己说的,你愿意为她死,将她留下来,比死还难吗?”
“我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说罢,遂起身离去。
柳之祁跌坐回椅子上,学着沈千容的模样,单手托腮看着长安城的夜景,不住地叹息。他们明明一般无二的年纪,怎的叶阑青开窍如此晚?但愿,不要真的等到沈千容走了,他才开窍。
数日后。
柳之祁同叶阑青赴约前来。一顿饭后,夏翊风便提出同他们两位比试一番,柳之祁很快败下阵来。叶阑青本不想参与,但柳之祁已然加入,他便不好推辞。
沈千容同柳之祁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磕着桌前新鲜出炉的薄皮瓜子。两人打到后来已然看不清招数,至少以柳之祁和沈千容的资质是看不清的。
柳之祁心内略有不安,毕竟叶阑青的禁令还未解除,不由得凑到沈千容身侧低声道:“我们就这么看戏是不是不大好?”